［提要］　随着交通强国战略的提出以及高铁与航空的崛起，空铁的竞合关系引起业界广泛关注。基于此，在综合概括我国空铁竞合发展历程基础上，具体分析张家口空铁竞合助力冬奥会举办的成效，分析两者联运存在的问题，并提出空铁竞合发展的有效对策，以期为张家口后冬奥时期的空铁发挥各自优势、合作共赢提供借鉴与参考。

关键词：空铁联运；竞合成效；存在问题；可持续旅游策略

基金项目：河北省省级科技计划软科学研究专项资助项目（项目编号：22556001D）。通讯作者：沈和江

中图分类号：F590 文献标识码：A

收录日期：2022年9月16日

随着现代交通体系的快速发展，飞机和高铁在人们出行选择中越来越占据中心地位，空铁的合作与博弈越发突出。国外学界曾针对空铁竞合的模式、关系、融合与合作等问题进行了探索，我国学界针对空铁的单独个体、博弈形态、合作目的及竞合关系等多角度、多层面展开分析。基于此，在充分借鉴学界已有成果基础上，着眼于空铁的竞合关系现状，分析我国空铁竞合关系下融合发展存在的问题，提出空铁实现高效合作、互惠共赢的有效对策，以期为空铁竞合发展提供借鉴。

一、我国空铁竞合关系发展现状

我国空铁发展较晚，中国民航产生于1949年，中国高铁的正式产生则为21世纪初。而初期由于二者受各种客观条件限制，发展速度缓慢，于公共交通中地位较低，人们仍以公路运输和海运为主。也正因如此，该时期我国空铁几乎处于无交集阶段，竞合关系并不凸显。

伴随着我国不断发展，高铁与飞机也逐渐在交通业中占据了主导地位，其竞合关系日益显现。一方面二者合作初现雏形。2017年确立了我国社会矛盾的根本性变化，促进了国家政策向交通业高质量发展的倾斜。2019年，国务院发布了《交通强国建设纲要》，进一步推动了空铁联合发展走势。在2020年，东航和国铁的合作线路成为我国首次真正意义上的空铁联运的实体路线。由此，我国空铁合作运营完成了从理论到实践的转变。另一方面二者的市场竞争也愈发激烈。现阶段二者在客源争夺与资源利用方面，都呈现出近似“零和博弈”的发展误区，其联合至今还处于小范围、浅层次的试行阶段。

二、空铁竞合助力张家口冬奥会举办成效

（一）保障交通业基础运量，减少环境污染。作为冬奥会赛事服务中的交通要素，自2015年起，张家口大力新建、完善空铁交通设施，全面打造以铁路公路为主、航空为辅的冬奥综合运营网络。其主要新建三条高铁线路，同时于2020年张家口宁远机场完成扩建复航。冬奥期间，新建的京张高铁日最高开行冬奥列车达40对，总计开行冬奥列车次高达1，026列；航空方面，张家口宁远机场共保障航班255架。2015年至冬奥结束，空铁联合为当地的旅客运输及前期建设物资运输提供了有力保障，具体如表1、表2、表3、图1所示。（表1、表2、表3、图1）

同时，当地大量新建空铁交通促进了当地低碳交通体系的完善。公共交通运行率的大幅度提升，促使张家口城市绿色交通出行的比例达60%以上，为冬奥的环境质量及城市形象起到了良好的推动作用。

（二）创新利用科技，保障运输安全。在冬奥期间，张家口空铁保障系统将远程交互与大数据交融，冬奥交通的运营实现了交通信息化、智能化，为空铁安全出行及较高服务质量奠基。自2018年起，张家口开始探索冬奥智慧化交通，于2020年建成河北省TOCC张家口分中心。该中心通过大数据分析和实时监测等新兴技术的创新性使用，为空铁安全畅通出行提供保障。同时部分新建铁路时速快且拥有5G信号覆盖也为旅客出行提供了更好的服务体验。（表4）

（三）完善交通网络，促进交流互通。冬奥筹建期间，张家口宁远机场增设多条国际国内航空线路及新建四条主要高铁，使得张家口对外运输更加便利，运输时限大幅缩短。往返于高铁站的902号、39号路等公交开通，进一步促进了空铁及公铁之间的联运，进一步完善了交通网络。而便利的公共交通又降低了旅行者的时间成本和出行成本，从而提高了当地的吸引力，带动了当地冰雪旅游的可持续发展。仅2020～2021年雪季，张家口接待游客人数超246.2万人次。同时，也带动了京津地区的人才及资源向张家口流入，为当地冬奥会的开展及冰雪旅游进行了良好的预热工作。

三、张家口冬奥时期空铁竞合发展存在的问题

（一）空铁衔接不当，转乘过程繁琐。张家口地区虽在冬奥期间有部分高铁站利用公交来进行空铁联运，但总体上空铁联运转乘时间长、过程繁琐。机场至车站大多要进行至少两次转乘后才能到达，这就无形中增加了转运的资金成本和时间成本。如，张家口宁远机场只能通过公共汽车和私家车两种形式完成转运，且转乘到达后，由于空铁时刻表错位又进一步导致旅客等候时间增长，出行时间成本大为增加。

（二）空铁独立运营导致成本空高。在冬奥期间，张家口空铁运营几乎处于独立状态，很少存在合作，并没有积极利用策略形式。空铁本身大幅度的扩建便会增加沉没成本，而从前期的独立培训体系到运输中的以竞代合，导致其部分基础设施利用率较低。运营者合作意识的缺失，又进一步造成了空铁可能性收益的减少，使二者更深陷于协和谬误，从而造成负效用的不断扩大，最终导致成本空高的现象。

（三）空铁市场定位存在大幅重合。张家口空铁客户群体范围主要为周边以旅游为主的客户群体，即超级富裕层至普通收入层。而空铁在运营过程中的定位更加趋向于利用近似中间选民定理进行定位，这就致使二者在市场定位上重叠化，消费群体大幅重合，从而进一步激化了空铁的市场竞争。同时，二者的竞争从地区建设到上下游企业的合作等也均有涉及。随着当地空铁的大量新建，交通业饱和的状态下，这种模糊的市场定位更容易使边际成本与边际利益错位增大，使其机会成本增加，甚至导致空铁伯川德竞争激化，恶化竞争环境。

（四）空铁对冬奥遗产资源利用率不足。张家口在高铁运营中除设计怀来站外，少有对相关冬奥产品及资源的利用。2021年，在机场协会对张家口机场关于整改提出的相关建议中就明确指出，建议“加强机场服务保障冬奥的宣传”。由此可见，空铁在运营过程中并没有有效地利用冬奥遗产及相关资源，这就造成了相关资源的浪费、相关消费者需求的流逝、潜在顾客的丧失，最终减少空铁的相关性收益。

四、空铁协同助力张家口冬奥文化遗产可持续旅游开发

（一）完善衔接线路，助力文旅发展

1、延展铁路线路，解决交通瓶颈问题。空铁联运过程存在衔接繁琐、空间断裂等问题，而张家口地区连接空铁的公交班次多为满足冬奥而运行的临时班次，冬奥结束后单日客流量不足，难以继续适用。因此，可采用高铁路线直接与机场接轨的方式，以解决旅客中途需倒乘、中转的问题，提升游客体验，培养消费忠诚度，打造良好口碑。同时空铁联运的进一步完善，有利于完善物流交通网络，为当地冰雪旅游业发展提供物资保障。

2、空铁信息共享，构建联运时间表。针对现有空铁时刻表错位、旅客需要长期等待的问题，笔者在这里提出，可通过利用网络进行信息的共享来构建联运时间表的方式解决。旅客可以通过网上购票的形式直接购买联运票，从而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全旅程的交通安排。这一方案不仅有利于提高空铁双方的客座率，节约时间，也有利于进一步提升消费者满意度，为当地旅游业引流，更充分利用当地冬奥文化遗产。

3、应急替代互通，吸引中短途客源。张家口纬度高，气候多变，对飞机飞行影响较大，加之疫情因素影响，航班取消率明显高于高铁。针对于这一现状，将高铁作为飞机的应急替代，对于时间成本较高的旅客具有重要意义。时间预算的降低有利于为更多短期旅行乘客提供出行可能，从而扩大客源，为当地旅游可持续发展提供客源保障。同时，在二者都存在取消风险的情况下，将一方作为另一方的应急替代品，安排应急的航班或车次可同时降低双方的运营风险性，保障双方的利益。

（二）扩大合作范围，建立共同效益。目前，空铁合作的主要方式为空铁联运，合作范围较小，因此可以通过扩大合作范围来深化空铁合作机制。空铁合作属于持续性合作，唯有构建共同利益点，才能实现互利化长期合作。通过对张家口空铁企业资方查询，可以看到张家口机场有限公司与京张城际铁路有限公司间接拥有相同的资方，因此空铁合作具有一定基础。

同时，空铁工作服务人员在招聘后要进行二次培训，其理论与实践知识也存在大量互通性，而定期对人员培训是一笔较大的费用，甚至对于航空企业而言，其还需要占用大面积的土地资源来进行培训。因此，高铁可以利用培训外包的形式与航空公司合作，共同培训服务人员。这既促进高铁服务质量提升，减少培训成本，同时也为民航培训分担了部分即投成本。通过生产要素流动，推动二者近似达到纳什均衡，从而稳定合作，达到互惠互利的效果。

（三）规避不良竞争，优化竞争机制。由于空铁市场定位的相似性，导致其在面向客户群体上争夺性较强。同时，受疫情因素影响，许多远程线路由于客流量减少而造成线路取消。在此情况下，更加剧了张家口地区空铁对中短程旅客的争夺。消费者行为具有多样性与复杂性，通过对相关调查进行分析，空铁可以利用更精准的自我定位来进一步细分市场、划分客户群体，从而规避不良竞争。根据携程统计显示，冰雪旅游“80后”至“00后”游客占比总计超过80%，对此，通过随机选取104位“80后”至“00后”旅客，调查其对张家口空铁价格及服务质量的相对敏感度。

通过对相关调查数据平均值进行横向对比可得：旅客对高铁票价的相对敏感度平均值为57.95，大于其对高铁服务质量的相对敏感度42.05；而旅客对飞机服务质量的敏感度为53.90，大于其对机票价格的敏感度46.10。通过平均值的纵向对比可得：旅客对飞机服务质量的关注程度要高于高铁服务质量；对高铁票价的关注度要高于飞机票价。综上，根据平均值的横纵向比较，可以得出多数飞机旅客相对更重视服务质量，而高铁旅客更关注票价。如图2显示，旅客对空铁的价格及服务质量的敏感度主要集中于50左右两侧，同期对飞机服务质量及高铁价格的要求更高。同时，由于首因效应，部分旅客对高铁服务仍存在固有偏见，改变这一偏见需耗费大量成本。因此，通过市场分析，空铁在运营过程中，飞机可进一步提升服务质量，高铁进一步压缩成本降低票价，从而顺应市场趋势，减少消费者的双趋冲突。空铁利用比较优势促进其生产更加专业化，在更精确的市场定位下细分市场，促使边际成本更近似于边际收入，优化竞争机制。（图2）

（四）利用冬奥文化遗产，开发特色文旅产品

1、利用高铁开发观光线路，合理利用冬奥遗产。冬奥赛事结束后，当地陆续开放多个场馆供游客旅行。这不仅吸引了大量的客源，也为高铁业的发展提供了新的契机。通过对新建铁路及短程观光线路的利用，可有效为其建设资金的回笼、后续资源及冰雪旅游业的发展提供新的收益点。同时，观光线路的开展也促进了冰雪就业，降低了“冰雪热”退散后相关人员的裁员风险。

2、空铁运行过程中，增加冬奥文化元素。通过冬奥期间冰墩墩的热卖可以看出，在旅行过程中旅客受文化价值观及从众心理影响，多会购买当地特色产品。因此，可在空铁运行过程中添加一些特色冬奥食品或纪念品进行售卖。合理利用消费者需求，增收的同时扩大冰雪文化、冬奥精神的传递。

3、加大宣传力度，建立冬奥品牌效益。空铁运营发展在整个冬奥中，以保障运输为主，却忽视了相关的公共信息传播作用。作为公共交通工具，空铁上的信息对旅客具有易得性，而通过空铁进行冬奥相关文化或景观的宣传介绍，可有效促进消费者潜在需求被激发，进而树立相关冰雪形象，打造品牌影响力，从而使冬奥文化遗产持续升温，为冬奥文化遗产融入交通业以及后续的可持续发展奠定基础。

综上，航空与高铁是我国社会经济发展的重要命脉，两者的融合发展对我国实现高质量发展意义重大，势在必行。张家口冬奥会的举办，极大促进了区域交通网络的快速发展，空铁的竞合关系业已形成，但空铁合作仍处于初期阶段，空铁合作形式单一，市场地位模糊，在运行中还有很多亟须解决的问题。因此，解决空铁联运转乘不便、运营价格空高、市场定位模糊和冬奥资源利用率低等短板，有赖于完善线路衔接、扩大合作范围、规避不良竞争以及发展特色产品等有效措施。在空铁竞合过程中，通过精准市场定位及宣传应用，对潜在消费者外部信息搜集过程产生影响，进而对消费者行为产生导向作用，再利用运营过程中对旅客服务阈值的满足，提高其忠诚度，最终达到引流、固流的经济效用，以期达到空铁博弈均衡、共赢发展，从而推动冬奥文化遗产的可持续旅游开发与利用。

（作者单位：河北师范大学家政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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