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要］　本文利用文献研究分析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现状，发现数字化转型过程中面临的困境涉及资金来源、技术基础、组织架构、战略柔性等诸多方面，利用TOE框架分析影响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因素，发现中小企业完成数字化战略转型涉及到多种因素，企业转型过程中应注重各方面协调配合，统筹推进企业转型。本文丰富了针对中小企业实施数字化转型的一些相关研究，以期为推动中小企业开展数字化转型减轻现实困难，提供方法指导。

关键词：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TOE框架

中图分类号：F27 文献标识码：A

收录日期：2022年10月26日

企业数字化转型是指利用人工智能、区块链、云计算、大数据，推动企业从组织结构、运营模式、战略价值等方面进行变革，从而适应市场环境变化，促进企业生存发展。我国数字化转型发展迅速，席卷各行业领域，对经济社会和人们的生活方式带来了很大变化。但目前我国企业实施数字化转型升级也面临很多具体问题，如数字化转型人才市场供给严重不足、数字化企业转型服务不健全不系统、错把将手段当目的转变等，很多因素大大制约了现阶段我国实现数字化产业转型与高质量发展。

一、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现状

中小企业与大企业、互联网原生企业相比具有特殊性，中小企业存在资金缺乏、技术基础不足、担心数据安全等问题。中小企业“不敢转” “不会转” “不想转”，对数字化转型理解程度较低，即使有转型意愿也不知从何下手，对数字化转型的认知停留在技术层面，没有整体战略规划。另外，近年来新冠肺炎疫情对中小企业经营发展造成了巨大冲击，企业裁员、资金紧缺、生产停工等都使企业难以有精力和资金继续推动数字化转型，最紧要的任务就是维持企业生存。

在数字化转型的大背景下，生产、运营、流通、销售等各个环节的数字化对中小企业的发展路径提出了要求，中小企业无论是“被迫”还是“自愿”，都必须跟随数字化转型的大趋势。政府、社会、市场等多方面发力，助力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中央计划2023～2025年划分三批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试点，打造4，000～6，000家“小灯塔”企业作为数字化转型样本，安排奖补资金支持服务平台。目前一些学者建议中小企业应首先从采购环节进行数字化转型，因为采购是企业供应链的源头，可以自然延伸到其他管理环节。

二、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影响因素分析

（一）技术维度。技术维度包含数字基础设施、数字技术发展基础、路径依赖程度。

1、数字基础设施。数字基础设施是顺应网络化、信息化、智能化的大趋势，基于云计算、人工智能、大数据等数字技术形成软件和硬件平台。数字基础设施是我国企业完成数字化转型的关键基石，“想要富，先修路”，完备的数字基础设施是数据流通的公路。数字基础设施已成为拉动经济增长的重要引擎，对企业业务运营的各个环节产生了颠覆性的影响。例如，生产经营各项流程的数字化使企业的管理更加透明，可以对各项业务进行实时监测；数字仿真技术通过对产品和生产过程进行仿真，大大提高了制造业的研发速度和生产效率。数字基础设施的完善、升级和发展，使数字化嵌入整个经济运营系统，推动市场主体主动融入数字化转型的过程中。

2、数字技术发展基础。数字技术发展基础即企业原有的技术基础。数字化基础好的企业，像大型互联网企业、智能制造企业，原有的运作模式就高度涉及数字化，进行转型只是在原有基础上发展完善，调整数字化流程。数字技术发展基础较差的企业，比如传统制造生产企业，往常主要是生产车间模式生产，如果进行数字化转型，需要生产各个流程进行数字化技术嵌入，对企业生产管理来说是颠覆性的改变，企业还需要雇佣既懂数字技术又懂生产运作的复合型人才，每一步都是艰巨的挑战。原有数字技术发展基础是企业数字化转型的起点，基础的高低决定转型的难易程度。

3、路径依赖程度。路径依赖是指企业对原有的技术模式、经验方式不加改进，沿先定道路运营发展。路径依赖可以使企业在一定时间内沿原有轨道运行，降低成本，但在数字化转型和疫情冲击的大背景下，市场环境变化迅速、剧烈，加之其他多种因素的影响，呈现出高度动态而且复杂度高的特点。新技术、新模式、新知识对企业来说意义重大，当企业路径依赖程度过高，路径锁定严重时，会阻碍企业技术、管理革新，无法流入新鲜血液；反之，路径依赖程度越低，路径突破的可能性越大，在原有路径的基础上进行突破，从已有的技术基础、区域知识中走向新的发展轨道。路径依赖程度与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成反比。

（二）组织维度。组织维度包含数字化战略协调性、高层管理者数字化转型动机、战略柔性。

1、数字化战略协调性。数字化战略有很多种，例如技术依赖型、环境导向型、人才密集型、业务驱动型等，企业在数字化转型的过程中所涉及的战略模式绝不止一种，而是以一种战略为主导，其他多种战略模式协调配合，或者是多元化战略模式同一地位，在不同部门共同促进企业数字化转型。在选用数字化转型战略时，要注重不同战略之间的协调性，不同战略的侧重点不能存在较大的矛盾冲突，理想状态下是各种战略之间能够产生协调效应，产生“1+1>2”的效果。另外，在数字化转型模式的选择上要注重跟数字化转型战略相匹配，若选用业务驱动型的数字化转型战略，就要选用业务变革驱动的转型模式；若选用技术依赖型战略，就要选用侧重效率提升的转型模式。

2、高层管理者数字化转型动机。高层管理者对于资源配置、战略方向、组织架构有决定性作用，数字化转型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企业高管数字化转型的动机和能力。高层管理者数字化转型动机越强、转型意识越强烈，就会将企业更多的资源配置倾向于数字化转型层面，企业数字化转型的阻碍就会减小。另外，高层管理者的数字化转型的领导能力也对转型有重要影响，管理者对数字化转型机遇、消费者需求方向、技术变革的正确感知预判，可以帮助企业抓住市场机遇，在转型过程中寻找到突破点。

3、战略柔性。战略柔性是指企业应对动态环境变化的灵活性，是当企业面临环境改变时，重新配置整合企业资源、调整资金流向、转变技术模式、重建管理结构、变革响应市场的速度、灵敏度，体现出企业高阶的动态能力。较高的战略柔性可以帮助企业更好地应对数字化转型中的突发性问题，降低转型成本，提高企业对市场环境的适应能力，还可以重构企业内部生态环境，优化企业结构，促进长期可持续发展。

（三）环境维度。环境维度包含政府支持、行业数字化水平、数字生态系统价值共生。

1、政府支持。企业数字化转型与政府支持存在正向关联。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存在很多挑战：企业资金不足，需要将资金用于日常生产经营，维持资金链；人才匮乏理念滞后，由于信息不对称、自身能力不足，缺少前瞻性和统筹规划；虽然中小企业认识到数字化转型长期来看是有益的，但短期来看投入产出比存在极大的不确定性，新建数字基础设施、嵌入数字技术、招聘数字化人才都会使企业短期内成本快速上升，让本来就在市场竞争中比较脆弱的中小企业难以支撑。如果我国想要尽快促进全国中小企业整体平稳快速实现数字化转型发展，就需要由国家以宏观调控进行引导支持，通过财税政策支持、减税及降费、转型工程试点、技术资源引进扶持等诸多方式，减轻中小企业实施数字化转型升级过程中的各种负担，从战略全局高度有效调控中小企业加快数字化转型。

2、行业总体数字化发展水平提升是激励企业开展数字化转型升级的关键外部环境。较高级别的行业数字化发展水平对激励企业进行数字化转型具有相当重要的加成作用，会有效从企业外部激励推动企业开展数字化转型升级。另外，较高程度的行业数字化处理水平可以使企业能够面临更好的数字化转型外部环境，数字化资源更加丰富，可以通过与其他企业合作形成协调联动，弥补自身资源缺陷。

3、数字生态系统价值共生。构建数字生态系统即构建数字化生态圈，以实现价值共生为目的，利用数字技术连接各要素主体进行互动，形成以数字为媒的流动、循环的生态系统。不同企业之间优势互补，资源协调配合，可以减轻中小企业资源压力，形成上下游企业联动机制，降低外部成本。建立合作伙伴关系，形成价值共生机制，开创新的价值创造路径，进行价值共创和传递，为企业数字化转型提供良好的外部环境。数字生态系统是一种崭新的价值共生结构，嵌入同一数字生态系统的主体遵循共同的行业契约，主体之间具有较高的承诺水平，互相信赖、联结共生，可以达到双赢，而不是零和博弈。

三、结论及启示

数字化转型及升级改造对加快推动中小企业转型健康发展无疑具有极其重要、深远的时代意义，通过促进中小企业进行数字化升级转型，可以进一步实现将大数据、云计算等新兴技术引入生产流通的各个环节，用技术代替人工，大幅降低劳动成本；可以有效解决中小企业融资困难的问题，数字化转型后业务运营流程更加透明，有助于金融机构对企业的资信调查，根据中小企业需求情况提升金融服务质量；更有效地寻求新的市场机会，准确进行市场定位，以客户为中心是企业竞争的关键，数字化时代的到来改变了用户信息不对称的情况，从以生产为中心转变为以客户感知价值为中心，更能有效对接客户需求；推动企业组织结构的变革，对各类企业管理能力均提出了一个更高一级的战略要求，促进公司管理运营模式逐渐向组织扁平化、创客化方向发展。

我国中小企业的数字化转型发展整体来讲还是处于起步探索的阶段，数字化水平较低。根据当前中小企业信息化转型提升过程中易出现的突出问题及数字化管理转型发展的诸多影响因素，从企业自身来看，企业应立足自身情况，根据企业性质、数字技术基础等的不同，认清数字化转型过程中的短板，深入分析各项资源投入与战略模式。管理者应对数字化转型保持高度的敏感性，精准判断市场现状和发展大势，战略模式应随环境变化及时做出调整，鼓励全体员工参与到数字化转型的过程中来，不仅要招聘新的复合型人才，也要对原有员工再培训，制定新的考核标准。选择最合理且具体有效的业务切入口，转型的过程中不能一蹴而就，应“由点到面”，先选择一个部门、一个流程、一项业务，选择“业务试点”，不断为企业数字化转型积累资本、经验。应利用好数字生态环境价值共生，行业的数字化水平、变革频率、竞争对手、风险水平等众多因素都能够潜在激励企业数字化转型，要利用好生态环境中的价值资源，借助外部效应推动企业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数字化平台建设，将大数据、云计算、工业互联网等众多数字技术逐步嵌入各流程环节，在数字生态系统中创造出更多的价值，提升企业效益。变革传统企业组织架构，使公司管理经营体系更加强调柔性化、扁平化。很多现代中小企业领导者对公司数字化转型模式的理解仍仅限于引入数字技术，但实现数字化管理转型需要投入的却不仅是硬件设施，更考验整个企业能力水平的关键是“软件”，即企业战略柔性、组织结构，只有形成一个较为完善的、先进灵活的战略组织结构，才能大大增强其战略协调性。

从国家宏观调控方面来看，数字经济建设作为国家的重大发展战略，应该加强对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宏观指引和政策帮扶。很重要的一点是国家要加强财政帮扶力度，运用减税降费、财政补贴等方式。中小企业转型过程中总是追求短期利益，与数字化转型需要长期建设发展相矛盾，所以需要国家宏观调控帮助企业渡过这一时期。另外，要帮助中小企业转变数字化转型的观念、提高数字化转型能力。数字化转型是一个全方位的转型，从生产流程到战略布局都要转型，绝不仅仅只是引入相关技术。由于数字化技术是由互联网巨头发起，中小企业对一系列的新名词如云计算、大数据、人工智能没有深刻理解，也就更谈不上战略变革，国家要普及数字化相关知识，转变中小企业观念，从战略高度推动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

数字化转型是大势所趋，是经济发展模式的一次变革。越来越多的中小企业意识到这一点，主动引入新技术进行突破。企业进行数字化转型变革的发展过程中，其企业经济效益、劳动生产率、经营效率、竞争能力都有了很大提升。但实际上目前并不是所有中小型企业都已经享受到了数字化转型升级的红利，很多中小企业在数字化转型发展过程中处于比较被动的地位，在互联网数字化转型发展的大浪潮下岌岌可危。企业要做的就是冷静分析，不能太过急功近利，有效利用外部资源弥补内部不足，学习成功企业转型案例，借鉴经验。

（作者单位：山东科技大学财经学院）

主要参考文献：

［1］张夏恒.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障碍、驱动因素及路径依赖——基于对377家第三产业中小企业的调查［J］.中国流通经济，2020（12）.

［2］韩炜，杨俊，胡新华，等.商业模式创新如何塑造商业生态系统属性差异?［J］.管理世界，2021.3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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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陈冬梅，王俐珍，陈安霓.数字化与战略管理理论——回顾、挑战与展望［J］.管理世界，2020.36（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