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要］　旅游与经济增长的关系研究历来都是旅游领域研究的热点之一。本文通过选取中国知网近十年相关文献，运用知识图谱软件CiteSpace对其进行可视化分析。结果表明：研究热点以经济增长、入境旅游、旅游发展、旅游业和协整检验为主；研究热点演变路径可分为以入境旅游与经济增长关系研究为主的热点爆发期（2011～2013年）、以旅游发展中碳排放与经济增长关系研究为主的低碳发展期（2014～2016年）和以乡村旅游及区域经济为主的新发展阶段（2017～2021年）三个阶段。

关键词：旅游与经济增长；CiteSpace；研究热点；研究综述

中图分类号：F59 文献标识码：A

收录日期：2022年11月18日

引言

旅游业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研究一直是旅游经济研究的热点问题之一。一个普遍的共识是，旅游业发展不仅增加了外汇收入，而且创造了就业机会，刺激了旅游业的发展，从而带动了整体经济的增长。世界旅游及旅行理事会（WTTC）发布的《2022旅游经济影响报告》（以下简称《报告》）显示，全球经济复苏离不开旅游的助力，旅游业在其中将发挥重要作用。《报告》对未来10年全球旅游业将创造工作岗位和旅游业的GDP增速进行了预测，预计工作岗位将达到1.26亿个，旅游业GDP增速将达到5.8%，超过全球经济增长率。《报告》预计2023年全球旅游业GDP可能比2019年低0.1个百分点，有望恢复到疫情之前的水平。预计到2022年年底，全球旅游业对GDP的贡献将增长43.7个百分点，达到近8.4万亿美元。我国旅游业经过多年发展已经日趋成熟，旅游消费在国民消费中的比重也不断扩大。多年的发展使得我国旅游消费对经济增长起到了越来越重要的作用，是国民消费提质增效不可或缺的力量，对促进区域均衡协调有重要作用，有利于经济的可持续发展。

关于旅游发展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的研究，国内最早可追溯到20世纪90年代。进入改革开放后，随着经济的快速增长和居民收入的提高，旅游业发展得越来越快。在旅游发展与经济增长的关系方面，国内学者进行了不少研究，这些研究大多采用实证分析。从研究方法上来看，可以分为三类：一是研究旅游发展与经济增长的相关性；二是研究旅游发展与经济增长的关系；三是研究旅游发展对经济增长的贡献。但就目前研究来看，旅游发展与经济增长关系这一命题尚未达成普遍共识。

一、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一）数据来源。本文选定的论文检索平台为中国知网（CNKI），采取的检索方法为主题检索。对知网中所有主题包含“旅游与经济增长关系”的期刊论文进行检索，最后得到符合检索要求的论文314篇。在此基础上，按时间选定近十年（2011～2021年）发表的194篇论文，以refworks格式将这些论文导出作为原始数据来源，运用CiteSpace软件挖掘有用信息。

（二）研究方法。CiteSpace具有强大的引文分析功能，可以对选定论文进行数据挖掘并将结果可视化展示。它能有效识别研究主题和研究领域，探测学科研究前沿，展现研究领域的主要研究成果和脉络，并制作关键词共现图谱。

二、研究文献可视化分析

（一）文献数量分布。本文首先对所选取的2011～2021年这十年间的论文发文数量进行逐年统计，并制作成图1的折线图。由图1可以看出，2011～2021年关于旅游与经济增长研究的文献数量从整体上看随年份呈现出波浪式的变化。除2019年减幅较大外，其余年份变化较为平稳且数量较多。这表明旅游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研究热度不减，仍是旅游经济领域研究的热点之一。（图1）

（二）文献作者分析。在CiteSpace中对文献作者进行分析，结果如图2所示的作者合作网络图谱。发文量前五位的作者分别为：田毅（9）、郭健全（7）、刘佳（6）、段文军（4）、张广海（3）、杜亚楠（3）。这表明发文量较多的作者较少，有一定的断层。图2中节点之间的连线代表作者间的合作关系，合作网络共有267个节点、149条连线，网络密度为0.0042。从图2来看，领域内作者间合作不够密切，合作者网络的整体结构相对松散，以两两合作的小团队合作为主。（图2）

（三）关键词热点分析

1、关键词频次分析。将选择的论文导入CiteSpace中并选择关键词分析可以得到关键词共现网络图谱，结果如图3所示。由此得到的共现图中共有192个节点、420条连线，密度为0.0229。其中，关键词共现的次数越高，其节点也就越大；连线则代表关键词之间的共现关系。（图3）

从图3中不难看出，排名前五位的关键词分别为：经济增长（130）、入境旅游（33）、旅游发展（27）、旅游业（26）和协整检验（16）。这表明学者在研究旅游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时侧重旅游业的发展和入境旅游带来的经济增长，在研究方法上注重实证研究的协整检验。

2、关键词聚类分析。对文献关键词分析后的图谱可进一步进行关键词聚类分析，分析结果显示共有7个聚类集群，如图4所示。集群顺序是从0到6，其中数字越小，代表聚类中包含的关键词越多，每个聚类是由多个紧密相关的关键词组成的。（图4）

从图4中可以清晰看到，对关键词进行聚类之后的7个集群分别为：旅游需求集群最大，入境旅游、旅游发展、旅游业、旅游和旅游经济这五个集群居中，而旅游产业集群最小。

聚类0：旅游需求。聚类0主要包括关键词“旅游需求、经济增长、向量误差修正模型、作用机理、山东省旅游产业、沿海地区、市场异质性、贫困减缓”等。旅游业发展可以有效拉动旅游需求和多方面的投资需求。苏建军等通过利用1982～2010年相关数据，分析旅游“两大部门”对中国经济增长“三大驱动力”的影响。研究发现，着力发展旅游业，尤其国内旅游和入境旅游对我国当前经济保增长和扩内需具有重要作用。刘汉等通过实证研究入境旅游市场的入境旅游需求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联性，发现在短期内入境旅游人数增长可以促进经济增长；而无论在什么时期，入境旅游收入促进经济增长的假说都不成立。黄雪莹等研究发现中国入境旅游需求与GDP呈正相关，并且中国入境旅游需求与GDP存在单向因果关系。郭健全等则是基于市场异质性视角，分别从整体和细分市场对旅游需求与经济增长、贫困减缓的关系进行研究。研究发现，整体上旅游需求对经济增长、贫困减缓均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而在不同的细分市场上，旅游需求对经济增长和贫困减缓的影响不尽相同。

聚类1：入境旅游。聚类1主要包括关键词“入境旅游、经济增长、对外贸易、效应分析、协整分析、脱钩分析”等。对我国27个省（区、市）1995～2007年入境旅游数据的研究表明，我国入境旅游发展与地区经济增长相互依存、相互制约。此外，地区的经济发达程度不同，促进作用也不同：经济不发达地区入境旅游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更明显。对浙江省的实证分析表明，入境旅游每增加1%，当地经济增长0.6943%。也就是说，入境旅游与经济增长之间存在协整关系。此外，刘佳等选择空间动态面板数据，选定沿海地区，研究出入境旅游对经济增长的影响。结果表明，入境旅游对沿海城市经济增长的作用效果小于国内旅游。杨建明等则是利用VaR模型研究闽台入境旅游和经济增长，最后发现福建的入境旅游与经济增长存在长期均衡，而台湾地区则不然。但也有部分学者研究发现，虽然入境旅游业在中国的发展还不成熟，但已经给中国带来了巨大经济效益。同时，城市行政等级对入境旅游与经济增长的关系也有影响：一个城市的行政等级越高，这个城市入境旅游对区域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就越明显。入境旅游的潜力是巨大的，未来发展也是可观的。地区应该根据各自的条件大力发展入境旅游，从而带动当地经济增长。

聚类2：旅游发展。聚类2主要包括关键词“旅游发展、经济增长、区域差异、因果关系、网络结构、社会网络分析法、长期均衡”等。关于旅游发展与经济增长的研究也比较丰富。早期研究表明，我国旅游业发展与经济增长之间存在长期均衡关系。之后，隋建利等的研究证实了旅游业发展有利于中国宏观经济增长。旅游收入增长率与经济增长呈正相关，旅游人数增长率与经济增长呈现微弱负相关。近些年，又有学者研究了区域旅游发展和经济增长的关系。马丽君等收集近20年相关数据，研究了旅游发展空间差异变化对经济发展平衡性的影响，发现近20年来旅游增长速度要高于经济增长速度，西部省区旅游增长速度远大于经济增长速度，东部省区旅游增长速度与经济增长速度相差较小。以上可以看出，旅游发展对经济增长有不错的促进作用，各地可以根据自身情况发展旅游业。

聚类3：旅游业。聚类3主要包括关键词“经济增长、拉动效应、灰关联分析、食品安全、脉冲响应、城市经济、VaR模型”等。旅游业对经济的增长多数情况下具有促进作用。对新丝绸之路经济带上旅游业的研究表明陕西省旅游业发展对经济增长具有极大的促进作用。对江西省旅游业的分析也能得出旅游业对江西经济增长的贡献力度大的结论，但是其对江西省经济增长的作用还没得到充分发挥。同时，在与农牧业经济增长的关系中，旅游业也具有很好的拉动作用。通过对旅游业与经济增长之间的非线性关系进行实证检验，表明旅游业对经济增长具有正向促进效应，验证了旅游导向型经济增长假说在中国是真实有效的。另外，旅游产业转型即旅游产业高级化会使旅游经济增长产生动态变化，会呈现一个周期性的波动规律。总之，旅游业的发展和转型都会对经济增长起到一定的作用，且大部分为正向作用。

聚类4：旅游。聚类4和聚类3所包括的关键词基本一致，可以视为同一聚类，这里不做赘述。

聚类5：旅游经济。这一聚类主要包括关键词“旅游经济、耦合协调度、乡村旅游、环境污染、文旅融合、文化产业”等。旅游经济与旅游发展的关系研究也不鲜见。在研究旅游经济增长时，也要兼顾到一个景区的旅游环境承载力。研究发现，旅游生态足迹的增加与经济增长存在倒“U”型关系。也就是说，在旅游经济增加到某种程度时，旅游生态足迹的增加会对旅游经济产生反作用。随着人们不断认识到旅游产业并非无烟产业，且研究发现我国旅游经济增长与二氧化碳排放量具有长期均衡关系，20年间旅游经济快速发展是与CO2排放同步变化的，即两者的变动具有同趋势性。国内各个地区的旅游经济增长逐渐趋同，城乡收入差距也在逐渐缩小。虽然近年来由于疫情的影响，旅游经济显得比较疲软，但随着疫情的退去，旅游发展对经济复苏的拉动作用仍有很大潜力。

聚类6：旅游产业。这一聚类主要包括关键词“旅游产业、动力效应、空间平衡、基尼系数、重心模型、地级市行政区”等。这一聚类主要是从旅游产业的视角探讨其与经济增长的变化，主要运用了重心模型和基尼系数，与聚类3旅游业中得出的结论一致。

综上，通过对旅游与经济增长关系文献关键词进行聚类研究，发现共有以上7个聚类集群。在每个聚类集群里面都有比较丰富的研究，其中聚类3、聚类4和聚类6可以视为包含在聚类3旅游业中。无论哪个聚类，都表明旅游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在关键词聚类基础上，对关键词聚类利用CiteSpace进一步分析形成时区图，结果如图5所示。（图5）

从关键词聚类时区图中可以看到不同聚类标签中所包含的关键词，也能清晰看出关键词所处的时间节点。聚类0的关键词时间跨度为2011～2021年；聚类1的关键词时间跨度为2011～2021年；聚类2的关键词时间跨度为2012～2021年；聚类3的关键词时间跨度为2011～2021年；聚类4的时间跨度为2011～2017年；聚类5的时间跨度为2011～2020年；聚类6的时间跨度为2011～2021年。其中，聚类0、聚类1、聚类3和聚类6的研究贯穿近十年，关键词较多且时间分布较为均匀。以上分析表明，关于旅游与经济增长关系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入境旅游和旅游需求上；且十年间没有出现明显的断层，说明旅游与经济增长的研究一直是领域内热点。

3、研究热点时间演进分析。运用CiteSpace分析软件，选择时间线视图，设定合适的阈值，绘制旅游与经济增长关系文献的时区图谱，可以更好地了解旅游与经济增长关系的研究演进脉络，结果如图6所示。（图6）

从热点演进图谱上可以看出，关键词图谱得出的高频研究热点主要集中在2011年和2012年，比如“旅游业” “入境旅游” “旅游发展” “经济增长” “协整分析”，即排名前五位的热点均分布在这两年。2012年之后显著的热点较少，以“实证研究” “碳排放”和“区域经济”等为代表。因此，可以将这十年大致分为以下三个阶段：第一阶段（2011～2013年）：以入境旅游与经济增长关系研究为主的热点爆发期。从图6中可以看到，这一阶段关键词数量分布最密集，同时也是高频关键词的集中期。这一时期以实证研究为主，涉及到与旅游相关的许多方面，是研究最活跃的时期。第二阶段（2014～2016年）：以旅游发展中碳排放与经济增长关系研究为主的低碳发展期。这一阶段是响应国家节能减排号召，以旅游业碳排放测度及影响因素研究和旅游业碳排放与经济增长关系研究为主。第三阶段（2017～2021年）：以乡村旅游与区域经济为主的新发展阶段。随着乡村振兴战略的不断推进，旅游与经济增长关系的研究开始逐渐向乡村旅游和区域差异的方向转变。这一阶段旨在研究以乡村旅游拉动乡村经济，从而带动乡村振兴，缩小区域差异，促进共同富裕。

三、研究结论

基于以上对旅游与经济增长关系文献的发文量统计和作者、热点等的分析，可以初步得出袁家村旅游发展的结论：第一，从研究文献发文量来看，其整体呈现较为平稳的趋势。第二，从文献作者合作情况来看，合作者网络的整体结构不是很紧密。这反映出作者在内合作不够密切，呈现各小团队两两合作的特征。第三，从文献研究热点情况来看，对旅游与经济增长关系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旅游发展特别是入境旅游对经济增长的作用。总之，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虽然地区间或国家间发展水平可能会有差异，但旅游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都是较为明显的。

（作者单位：西安财经大学商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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