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要］　公共政策绩效评价是全面实施预算绩效管理的焦点，能够有效评判公共政策的绩效水平，基于其鲜明的公共性，已成为政府相关部门和学术领域关注的热点。近年来，国内公共政策绩效评价相关研究成绩斐然，核心研究影响力突出，但在理论的创新上权威性明显不足。本文从公共政策绩效评价的内涵、分类、方法和标准入手，对国内学者针对公共政策绩效评价的相关研究进行梳理和探讨，在此基础上进行公共政策绩效评价的反思总结。

关键词：公共政策；绩效评价；文献综述

中图分类号：D63；F812 文献标识码：A

收录日期：2022年12月5日

对公共政策进行绩效评价已经是最新变革要求以及社会现实需要。近年来，国家对于政策绩效管理的推进颇为关注，公共政策作为政府管理事物的指导准则，具有事物发展好坏的决定性作用。目前，学术界对于公共政策绩效评价的相关探讨层出不穷，政策绩效评价主要从政策评价和绩效评价两方面衍生出来，但彼此之间还是有所区别，政策绩效评价与公共政策评价的不同之处关键在于技术方法的使用，与财政支出绩效评价的不同之处主要是内容上的重点倾向，与部门整体绩效评价的不同之处主要是问责效力。公共政策绩效评价以绩效为导向，凭借其在结构与功能上的前瞻性特点，是绩效评价工作未来的发展方向，总结分析公共政策绩效评价相关研究有助于掌握研究最新动态和进展情况，势将引领政府在政策方面施谋用计。

一、公共政策绩效评价内涵

公共政策绩效评价在国内起步较晚，国内学者在进行政策绩效评价时借鉴国外相关理论基础，结合我国具体实际进行研究探讨，在对公共政策进行绩效评价时，国内大体有三种观点：第一种观点表示，公共政策绩效评价主要是针对特定政策方案，探讨政策会带来什么样的预期结果。比如，崔嘉爽（2020）从煤炭行业入手，债转股政策的实施对于煤炭行业而言犹如际会风云，但政策的适用性以及实施效果会受到各方面的制约，评价政策是否达到预期目标，才能更好地帮助煤炭行业科学合理利用政策来发展自己。第二种观点表示，公共政策绩效评价是对特定政策在某个特定阶段的评价，即阶段性评价，可以是政策执行环节的评价，即所谓的事中评价，也可以是政策实施效果的评价，即所谓的事后评价。比如，郭金忠等（2018）通过比较受援地和非受援地产业综合发展水平，进一步印证实施对口援疆政策对新疆整体发展水平的影响，也是政策实施效果的一种体现。第三种观点表示，公共政策绩效评价是对政策的全部过程进行评价和调整，不是阶段性评价，而是全局性评价。比如，田爽（2018）基于农户的视角在对生态补偿政策进行评价时，考虑了补偿政策构建的重要性，其内容直接影响政策的实施和最终目标的实现，将政策设计和政策执行都考虑在内，综合评价政策绩效。

总结研究发现，其中阶段性评价中的实施效果评价是目前被大多数学者所认同并采用的。陈振明（2004）认为，公共政策绩效评价目的在于获得相关信息，及时进行政策调整。郑方辉（2010）认为公共政策绩效评价更加强调结果导向，更关注政策目标群体的满意程度。评价政策目的不同，选用的评价方式也自然不同，但一项政策的落地成效如何，需要经过事前、事中、事后多方位的评判，每个阶段的每个因素的介入都会导致结果的不同，因此对公共政策进行全过程的绩效评价更能保证评价结果的准确性，为政策科学合理地实施进行有效服务。

二、公共政策绩效评价分类

依据卢扬帆（2021）对公共政策范畴的分类，将已发表核心期刊与优秀硕博论文分为农业扶贫类、资源环境类、医疗卫生类、科技创新类、教育文化类、产业经济类和其他。

农业扶贫类：占金刚（2012）将实现农民增收作为首要目标，构建粮食补贴政策体系；陈亚玲（2019）着手于扶贫政策，从经济发展、反贫困、社会发展的角度构建H县扶贫政策绩效评价指标体系，并将主客观评价相结合。

资源环境类：威力思（2016）运用多目标层次分析法从生态效益、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三个维度，构建退牧还草政策的综合绩效评价系统；樊胜岳（2019）以公共价值管理范式这一崭新的视角，采用过程与结果的阶段性评价，构建出草原禁牧政策的绩效评价指标体系。

医疗卫生类：陈永法等（2016）依据日本生物类似药的注册监管特点，探讨监管政策的实施效果，由此完善相关注册监管政策；贺庆功（2019）在医药卫生体制改革政策绩效评价中选取政府、医药机构、社会公众和评估专家四个主体，基于此设计出一套各评价主体参与评价的路径。

科技创新类：张华伦（2014）通过知识流动的视角，对整体效率、知识创造效率、知识扩散效率以及知识应用效率展开实证分析；王勤等（2017）运用主成分分析法从投入、过程、产出、效果的角度选取绩效指标，构建科技创新强省政策绩效评价体系，以期为科技规划和政策领域的评价提供参考。

教育文化类：叶杰（2016）基于绩效生成过程的视角，从投入、过程、产出三个方面的绩效标准，构建了高等教育扩招政策绩效评价体系；汤明等（2017）构建了大学生创业竞争力、创业成效和创业服务三个层面的大学生自主创业扶持政策绩效评价体系。

产业经济类：闵剑、卢欣艺（2017）基于“投入/产出”的二维绩效评价视角，从效率、有效性、规模效益和投影分析4个角度对新能源汽车产业政策绩效进行评价与分析；黄伟鸣（2020）对广州市房地产调控政策的实施效果在房地产经济健康发展、房地产市场价格基本稳定、房地产供求相对平衡和社会公平正义方面构建了房地产调控绩效评价体系。

对相关研究整理发现，目前农业扶贫类政策绩效评价较多，可能的原因在于国内近年来对脱贫攻坚做出的努力十分突出，引发众多学者对相关政策进行评价研究，科创类评价日益增加，也从侧面看出我国政策绩效评价接下来的努力方向，将重心从农业扶贫转移到科技创新和产业经济上，更好地为国内科技创新事业的发展提供理论指导。

三、公共政策绩效评价方法

学者们在对政策进行绩效评价研究时运用了许多不同的研究方法。刘培生（2015）通过分析国内近十年间财政对粮食的直接补贴政策和2013年全国各省区粮食直接补贴政策，采用AHP模型和灰色关联模型对这些政策进行绩效评价，同时运用向量自回归模型，找到影响我国粮食直接补贴政策绩效的因素并加以分析；薛阳等（2017）基于信息熵和TOPSIS法对内蒙古科技创新政策进行绩效评价；田爽（2018）通过层次分析法确定生态补偿绩效评价指标权重，结合模糊综合评价法对政策绩效进行测算与评价；郭金忠等（2018）采用DID模型对我国新一轮的对口援疆政策进行绩效评价；叶杰（2018）基于层次分析法和TOPSIS法对高等教育实施的扩招政策进行绩效评价；丁佩琪、夏维力（2020）运用D5NLDS模型对技术创新政策进行绩效评价；陆昱颖等（2018）运用面板数据模型和豪斯曼检验进行定量分析居住用地调控政策的绩效评价；等等。

综上相关研究，目前进行政策绩效评价采用的方法有层次分析法、模糊综合评价法、灰色关联度法、TOPSIS法、DID法、D5NLDS模型、面板数据模型等，这些方法将定性与定量分析相结合，在实际应用中表现出了一定的可行性，有效克服了传统方法的局限性，增加了公共政策的绩效评价结果的准确性，同时也暴露出一些问题，一些学者在方法的使用上缺乏深度思考、方法的理论认知较为匮乏、方法的具体作用疏于交代等，以期往后的研究逐渐完善。

四、公共政策绩效评价标准

评价标准是进行绩效评价工作一项重要的参考，同时也是评价者自身价值认识的反映，具有引导被评价事物应作何努力的作用。因此，在进行政策绩效评价时评价标准的制定是其关键一环。学者们在对政策进行绩效评价时也有自己认为的一套标准。张国庆（1997）在《现代公共政策导论》中提出了政策评价两项标准的概念，即首要标准与次要标准；倪星、李晓庆（2004）提出政府绩效评估的三大价值标准：效率与公平并重、效率与民主兼顾、经济增长与社会发展同步；陈振明（2004）认为公共政策绩效评价标准应体现在这五个方面：效率、效益、公正、生产力和政策回应度；王建容（2006）认为政策绩效评价标准应包括：政策的效能与效率标准、以科学发展观进行评价、公共政策绩效评价的充足性、公共政策绩效评价的回应性标准；中国行政管理学会课题组（2013）将政策绩效评价标准分为事实标准和价值标准，这两项标准之间可能存在的不同能够增加政策绩效评价的困难；徐越（2016）指出我国的案例中有10.48%的评价标准与诚实且公正这项价值相关，主要集中在公平性标准、透明性标准和问责性标准；胡志勇、王泽彩（2020）指出预算绩效指标体系的构建要同时考虑两项标准，即工具标准和价值标准，价值标准包括质量、法治、民主、廉洁高效和公开透明，工具标准包括符合公共财政的特性和现实、符合公共管理的特性和现实。

综上，学者们对于公共政策绩效评价的标准认定不一，但之间彼此关联，“公平”这一标准学者们都认可，这也体现了公共政策绩效评价与其他绩效评价的不同之处。标准不一，就会导致事物发展对努力的方向产生迷茫，不利于良好的政策发展环境，因此公共政策的绩效评价标准有待统一和完善。

五、总结

任何一个领域的突破和发展都需要总结发现以及展望指引，公共政策绩效评价领域作为全面实施预算绩效管理的焦点，具有较大的应用需求以及理论诉求，将公共政策绩效评价的理论基础与实践应用结合起来，做到及时并系统地对公共政策绩效评价领域的研究进行总结和展望，对政策绩效评价理论的拓展和应用的探索具有较强的指导意义。从相关文献可以看出来，目前针对公共政策绩效评价的研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公共政策绩效评价内涵丰富，涵盖了一项政策从制定开始到成效如何的方方面面，相关研究十分具体；公共政策绩效评价分类上结合当前国情，可以推测政策绩效评价的大致方向；公共政策绩效评价方法则清晰地验证了无论是定性还是定量的方式在实际应用中的可行性；公共政策绩效评价标准则衡量了价值尺度和界限，每个人在研究时无论是主观的还是客观的选择评价标准，都会导致评价结果的不同，因此在评价标准的制定上还缺乏一定的理论探讨。

国内公共政策绩效评价起步较晚，纵观政策绩效评价已有研究，其总是聚焦某一特定的政策、特定的行业，不如企业绩效评价般有着成熟的理论系统，政策绩效评价暂时未有适合所有政策类的相关绩效评价理论建构和指标体系，难以完整反映总体内涵，根本在于核心刊物不足，权威性专著匮乏，学者们在研究的过程中重复性太强，缺乏视角上的创新。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一些问题依然存在，而政策绩效评价作为政府管理决策的有效工具，亟须形成系统的认知和确切的指导，公共政策绩效评价相关研究还需在发展中逐渐丰富。在实施公共政策绩效评价时，需加强相关研究，提高专著权威性，待条件成熟时设立专门负责政府公共政策绩效评价机构，综合考虑理论科学性与现实应用性，将评价主体多元化，设计出一套通用的公共政策绩效评价标准，使评价事物参考有所依据，使往后的政策绩效评价作业有章可循，设立动态调整机制，逐渐丰富完善公共政策绩效评价体系，逐步探索更为广阔的精准政策之路。

（作者单位：中原工学院经济管理学院）

主要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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