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要］　互助养老作为一种新的养老方式，能够为养老服务工作提供新思路，因此研究互助养老热点与发展趋势对于指导养老服务实践具有重要意义。本文基于CiteSpace软件，以近十年互助养老相关文献为数据样本绘制关键词聚类等知识图谱，并分析互助养老研究热点及发展趋势。

关键词：互助养老；知识图谱；可视化

中图分类号：C913.6；C979 文献标识码：A

收录日期：2023年1月16日

随着我国老龄化不断加深，养老问题不断凸显。现如今互助养老已经成为广为人们所接受的新型养老保障方式，因此互助养老的研究热点和趋势分析对于解决老龄化问题具有很重要的意义。

一、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一）研究方法。主要是通过将知网数据库数据导入文献计量软件CiteSpace（6.1.R6）来实现。CiteSpace是应用Java语言开发的一款信息可视化软件，是由美国雷德赛尔大学信息科学与技术学院的陈超美博士与大连理工大学的WISE实验室联合开发的科学文献分析工具。 具体方法是通过对发表年份、期刊作者、发文机构、关键词等基础数据进行可视化分析，进一步指出相关领域的研究热点和学科发展前沿。

（二）数据来源。数据主要来源于中国学术期刊网络出版总库（CNKI）的数据，在高级搜索框中选取“CSSCI”和“北大核心”的期刊，并设置为（互助养老OR老年互助OR养老互助服务）精确（中英文扩展）的检索公式，将时间、范围定位在2013～2023年这十年之间关于互助养老的相关理论研究。最终得到243条相关数据，即样本量243。

通过近十年发文数量的年度分布能够反映互助养老领域的发展速度及该领域的重视程度。如图1所示，从整体上来看，我国关于互助养老的相关研究总体呈上升趋势。由此可见，近些年有关互助养老的相关研究发展速度较快，并且越来越受到相关领域学者们的重视。特别是近几年来国家高度重视老龄事业和养老服务体系的发展，“十四五”时期同时把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上升到国家战略层面。（图1）

二、研究热点与趋势可视化分析

（一）高频关键词共现及中心性分析。关键词是能够精炼概括文章内容的词汇。在CiteSpace基础上对243篇互助养老文献的关键词进行共现分析可以发现，国内学者关于互助养老的关键词主要有248个，其中频次比较高的关键词有“互助养老” “时间银行” “农村养老” “养老服务” “养老模式” “农村” “老龄化”等，这些关键词在互助养老领域都是很热的话题。在文献计量学中，中心性的意义在于该关键词在所有关键词中的地位，即与其他关键词关系的紧密程度。一般来说，中心性大于0.1，就认为该关键词具有高中心性。由表1可知，高频关键词中，互助养老具有很高的中心性，基本上与其他关键词存在很强的共现关系。另外，“时间银行” “农村养老” “养老服务”等关键词与其他关键词的关系也比较紧密，这些高频关键词都是互助养老领域的代表词，也是未来需要更加关注的热点关键词。（图2、表1）

（二）关键词聚类及热点分析。通过对关键词聚类知识图谱的分析，能够快速了解互助养老相关知识结构，并直观反映近些年互助养老领域的研究热点及其发展趋势。图3关键词聚类知识图谱是在分析243篇文献的关键词基础上绘制出来的，在CiteSpace上设置节点类型“Node Type=Keyword”，并采用寻径网络和综合网络算法，使网络图谱更清晰，最终得出Q值为0.869，S值为0.9823的知识图谱。由于Q值大于0.3且S值大于0.5，可以说明此次得出的聚类图是显著且合理的。从图3可以得出，目前互助养老领域形成了#0互助养老、#1养老模式、#2时间银行、#3养老意愿、#4养老服务、#5农村养老、#6乡村振兴、#7互助、#8养老、#9机构养老聚类群。通过聚类群能看出互助养老的研究热点主要集中于养老模式、时间银行、养老意愿、养老服务、农村养老、乡村振兴这几大主题上。（图3）

（三）关键词时间线及趋势分析。关键词时间线图谱是在关键词聚类的基础上绘制出来的。通过CiteSpace软件可视化分析，该合作网络表密度为0.011，包括网络节点数量248个和连线数量338条。时间线图谱是利用CiteSpace中的快捷键“Timeline View”生成的，时间线图更侧重于从时间维度上来表示某一学科知识演进的情况，展示了各聚类群的现时间的先后、时间长短以及各核心关键词之间的联系。从图4可知，互助养老领域的文章主要是以互助养老为主题展开进行的，除此之外，还有#1养老模式、#2时间银行、#3养老意愿、#4养老服务、#5农村养老和#6乡村振兴等聚类。通过对时间线图谱的分析，可以归纳总结出互助养老领域的未来趋势主要是向“时间银行” “农村养老” “乡村振兴”方向进一步研究。（图4）

1、时间银行。时间银行是互助养老模式的一种新探索，主要是借鉴国外时间银行运用于互助养老的成功经验来缓解社会养老压力。时间银行一词是由美国法学教授卡恩在20世纪80年代所提出的将时间视为货币储存的概念。20世纪90年代，美国建立第一家时间银行，之后时间银行就成为一种新型的社区互助模式，被很多欧美国家所借鉴。随着我国老龄人口不断增加，社会压力骤增，国内学者发现时间银行模式不仅可以适应我国本土化的需求，更能够满足老龄人的服务需求，因此关于时间银行的研究成为互助养老领域的研究热点。从时间线图可知，我国时间银行的研究开始于2016年，短短五年间发文量不断增加。而在时间银行养老模式探索过程中，不同的学者持有不同的意见。比如，张晨寒和李玲玉提出养老服务时间银行可以有效开发老年人力资源和互助养老服务的可持续发展，但也存在着法律保障和宣传推广方面的困难；夏辛萍认为政府应充分发挥宏观指导作用，加强养老政策体系的顶层设计，为时间银行的发展提供良好的社会环境，并强调有效政策对时间银行起引导作用；张文超和杨华磊则提出时间银行与商业银行及其他社会组织之间合作的新想法，强调组建联盟、协会等方式整合资源，共同推进时间银行组织信息化建设；陈嘉琪和陈小嫦强调以社会理论为视角，梳理我国几个代表城市的时间银行运营模式，引进区块链来为时间银行提供技术保障。时间银行互助养老模式的探究已经成为研究互助养老的学者们重点关注的主题。

2、农村养老。从图3可知，关于农村养老的研究开始于2014年。在我国农村主要是以家庭养老为主，但随着城市化不断发展，年轻人更多选择进入城市就业，这种家庭结构的变化使农村养老问题日益突出。以河北省为例，2014年全省60岁以上老年人口近千万，而农村需要政府财政供养的特殊保障对象近27万人，农村养老问题日趋突出。自此，很多互助养老领域的学者将关注点放在农村互助上，并进行多维度的探究。杨静慧提出空心化背景下农村养老面临的诸多困境，并提出解决农村养老主要是发展互助养老模式；张继元论述在农村养老中互惠养老产生的福利自生产机制，基于连续互惠理论分析农村互助养老的可持续性，对于农村养老与互助养老方式的结合提供一个新的分析框架；高凯、胡秋明、贺雪峰等以中国农村互助养老实际案例，对农村养老面临的各种挑战提出可行性意见。从现有研究成果来看，关于农村养老相关问题，大多数学者认为应该提倡互助养老方式以促进农村养老的可持续发展。

3、乡村振兴。聚类#6乡村振兴主要包含“乡村文明” “社会养老” “社会保障” “互助服务”等关键词。随着学者对互助养老的认知进一步深化，在乡村振兴大背景下，关于“乡村振兴”的文章数量开始增长，研究内容也不断扩展到互助养老服务问题上。2019年1月，中共中央印发《农村基层组织工作条例》，提出“坚持和加强党对农村工作的全面领导，打赢脱贫攻坚战、深入实施乡村振兴战略”。随后关于乡村振兴的文章开始增加，学者依托乡村振兴大背景，逐渐关注农村互助养老服务等相关问题，一方面开始分析互助养老与乡村振兴的关系，如蒋军成和袁野认为互助养老是实现乡村振兴的必然选择，能够弥补家庭养老供给不足的问题，而且通过全方位引导农村互助养老供给，能够助推乡村振兴战略稳步实现；另一方面伴随着乡村振兴战略的稳步推进，学者也发现我国农村养老服务方面存在着一些问题。比如，张志元认为在农村集体互助养老模式持续稳定发展过程中，我国农村养老服务面临着老龄服务工作基础相对薄弱、供给侧结构性矛盾突出、养老服务体系转型艰难等制约因素。在现阶段，研究重点转变为在乡村振兴战略推进过程中互助养老如何实现高质量发展等方面的探讨。

三、结论与展望

本文通过CiteSpace软件对近十年互助养老领域的243篇文献进行可视化分析，展现互助养老领域内各学者们关注的研究热点和趋势。从研究热点上来看，共现分析知识图谱中的“时间银行” “农村养老” “养老服务” “养老模式” “农村” “老龄化”等关键词都与互助养老存在紧密的联系，在互助养老领域都是很热的话题，也是近些年学者持续关注的热点。通过聚类分析可以发现，互助养老的相关知识结构主要集中于养老模式、时间银行、养老意愿、养老服务、农村养老、乡村振兴这几大主题上。从研究趋势上来看，现今的互助养老已经进入了发展阶段，发文量总体不断上升，特别是关于时间银行的互助养老新形式受到各专家学者的关注。互助养老领域研究的重点依旧是养老的可持续性问题以及互助养老模式的革新。总的来说，我国互助养老已经取得了一些成果，但是结合社会治理和发展面临的新形势，还应该从不同方面来完善互助养老研究。

（作者单位：黑龙江大学政府管理学院）

主要参考文献：

［1］陈悦，陈超美，刘则渊，胡志刚，王贤文.CiteSpace知识图谱的方法论功能［J］.科学学研究，2015（02）.

［2］张晨寒，李玲玉.时间银行：居家养老服务模式的新探索［J］.河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6（09）.

［3］夏辛萍.中国互助养老“时间银行”本土化发展历程及经验反思［J］.中国老年学杂志，2017（11）.

［4］张文超，杨华磊.我国“时间银行”互助养老的发展现状，存在问题及对策建议［J］.南方金融，2019（01）.

［5］陈嘉琪，陈小嫦.多源流理论视角下时间银行养老模式广泛实施条件研究［J］.中国卫生事业管理，2022（03）.

［6］杨静慧.空心化背景下农村养老的困境与破解［J］.社会科学辑刊，2019（05）.

［7］张继元.互助养老的福利自生产机制——互惠的连锁效应与结构效应［J］.山东社会科学，2021（10）.

［8］高凯，胡秋明.中国农村养老运营模式如何实现可持续——基于2017年全国养老服务业典型案例的分析［J］.农业经济问题，2022（03）.

［9］贺雪峰.农村养老实践模式及其应对——以H省F县调研为例［J］.求索，2022（03）.

［10］蒋军成，袁野.乡村振兴战略下，我国农村互助养老路径优化研究——基于乡村合作金融与养老融合的视角［J］.广西社会科学，202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