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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会保障制度对城乡居民收入再分配的影响 |
| 第737期 作者：□文/张鲁思 陆陈阳 丁思琪 朱雯渲 李炫桦 时间：2024/9/16 9:56:36 浏览：228次 |
［提要］ 由于我国目前地域发展不平衡，城乡收入差距仍然处于高位徘徊状态。基于共同富裕的视角观察发现，社会保障制度的收入再分配对于居民收入差距具有正向调节作用。另外，由于各省份自给自足能力不同，经济发展水平和社会保障资源禀赋各不相同，因而社会保障收入调节具有明显的区域偏向性，对东西部地区的城乡收入差距调节作用效力不同。
关键词：社会保障制度；共同富裕；城乡收入差距；收入分配
基金项目：2023年江苏省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项目（项目编号：202311287091Y）
中图分类号：C913.7 文献标识码：A
收录日期：2024年1月23日
一、文献综述
（一）研究背景。自2021年起，我国开始实施共同富裕的第一阶段计划，这一目标不仅体现了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还是中国特色现代化的重要标志。共同富裕这一目标的实现离不开公平公正合理的再分配制度，其中共同富裕是在实现高水平富裕的同时还要实现高度共享，而社会保障制度在其中扮演着关键角色。
（二）研究目的。研究的核心目的是探究社会保障制度对城乡收入再分配的影响，特别关注城乡居民之间的收入差距问题。从国家统计局公布的近10年的基尼系数显示，收入差距扩大的基础仍然存在。而社会保障制度最初设立的原则及其目标就是追求社会的公平，减轻群体间以及群体内部的不公正。初次分配虽然重要，但其作用有限，因此需要更多关注再分配政策的优化，以满足共同富裕的要求。本研究旨在理论上和实证上评估社会保障制度对城乡收入再分配的作用，以为政策制定提供依据。
（三）研究意义。本研究从共同富裕的角度出发，探讨社会保障制度对城乡居民收入再分配的影响，这对中国共同富裕目标的实现至关重要。党的十八大和十九大都明确提出缩小收入差距的任务，因此研究社会保障制度的再分配作用对政策制定具有重要意义。
（四）主要研究内容。立足于我国的现实情境在共同富裕视角下探究社会保障制度对于居民收入的作用逻辑无疑是研究我国经济发展和保障民生的重要方面。基于此，本文遵循“探索现有研究的不足——初次分配与再分配理论分析——利用逻辑推演法推演社会保障的再分配效应——利用数据验证对社会保障的再分配作用进行评估——得出结论与政策启示”的逻辑来构建研究框架。
（五）研究方法。除了使用文献研究法外，还拟采用逻辑推演法，分析社会保障再分配对缩小城乡收入的理论逻辑，通过数据分析对社会保障的再分配作用进行评估。同时，本文在问卷调查的信息基础上，将基于2002年以及2018年的中国家庭收入调查数据来进一步探究社会保障制度在城乡再分配上的作用。
（六）国内外文献评述。从国内外研究进展的角度来看，社会保障制度对收入再分配的研究已经取得了重要进展。在国内，随着我国社会主义制度的发展，社会保障制度得到了逐步完善，学者对其影响因素和效应进行了广泛研究。一些研究指出，社会保障制度可以对城乡居民收入再分配产生积极影响，有助于缩小收入差距。但也有研究认为，社会保障制度的作用并不明显，需要进一步改进。
在国外，发达国家的社会保障制度经验对中国的研究也有所帮助。一些研究表明，社会保障制度的转移支付对收入再分配起到了积极作用，尤其是在欧洲发达国家。然而，也有研究指出，不同国家的社会保障制度效果存在差异，不能简单地套用其他国家的模式。
综合来看，国内外研究已经为我们理解社会保障制度对收入再分配的作用提供了宝贵的经验和观点。然而，对于我国的具体情况，仍需深入研究，以更好地指导政策制定和实践推进。
二、收入分配体系分析
（一）两次分配理论概述。对于收入分配的问题，从经济学角度可分为功能性收入分配和规模性收入分配，功能性对应生产要素，而后者对应社会阶层与地区间。本文从后者的角度，分析收入分配体系对东西部城乡收入分配差距的影响。初次分配和再分配是目前我国居民收入分配体系的主要组成部分，下面探究两者的效应，为探究再分配的作用路径提供基础。
初次分配是促进共同富裕的重要基础。随着市场制度的完善，因机制不健全导致的收入分配不公将被消除，但随之产生的马太效应会更加突出，两者比较，各阶层收入差距不降反升。
再分配是促进共同富裕的重要保障。再分配刺激低收入家庭的消费，却抑制中等收入家庭的消费，而税收将影响居民收入和贫富差距等，如房地产税作为地方政府收入来源之一，能够减少地区贫富差距，提高社会福利水平，也可调节纳税人家庭消费结构和投资方式。
初次分配和再分配关系到收入在社会中的分布，初次分配是社会和谐的基础，再分配是社会公平的保障，减小收入差距不仅要求初次分配公平性发挥作用，更要在再分配中体现更多公平。我国作为一个社会主义国家，推进共同富裕的进程离不开收入分配制度形成的作用，其中最有效的手段就是由政府主导的再分配。再分配是政府使国民收入差距减小并迈向共同富裕的终极手段，因此在共同富裕的视角下探究居民收入差距更是不能避免对再分配的进一步研究。
（二）再分配分析。我国再分配措施很多，如税收、转移支付和社会保障等。而社会保障作为再分配的一条重要途径，且Jesuit等学者指出社会保障的收入分配效应大于税收在调节收入差距中起到的作用，因此研究社会保障制度是重要的。本文将从社会保障制度对东西部地区城乡居民收入差距这一方面入手，研究两者之间的效应。目前，我国社会保障制度在城乡收入分配中仍存在一些问题，但有学者认为随着社会保障制度完善，社会保障支出能正向调节城乡收入差距。
三、社会保障制度对居民收入再分配影响的理论机制
城乡收入差距是指城乡居民可支配收入差距，是指能够在消费环境实现最终消费的全部收入及储蓄额。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农村居民和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均有增长，且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速快于城镇居民，城乡居民收入相对差距逐渐缩小。由于不同地区之间自然资源丰富程度、经济发展水平以及社会保障资源的充裕程度和分配偏向有所区别，各地区社会保障支出对城乡收入差距之间的影响效应存在异质性。2022年，东西部地区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分别增长4.5%和5.3%，东部慢于全国居民收入增速，而西部快于全国居民收入增速。东西部地区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之比下降，地区间居民收入相对差距缩小。虽然我国城乡地区间收入差距在缩小，但居民收入差距依然较大，推进共同富裕仍需努力。
从社会保障制度本身的主体结构而言，社会保障支出主要形成了居民转移性收入，通过研究其分项对于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可以把握微观方向。从发展不平衡角度来说，社会保障统筹层次的提高以及中央转移支付力度的提高，可以实现资源在发达地区和欠发达地区之间的转移。因此，本文也将从东西部地区的经济发展不平衡进行思考，引入东西部经济因素，探究不同地区的社会保障支出对于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
为了促进区域公平，中央政府的财政专项资金补助具有明显的区域偏向性。对于东部地区而言，其部分资金和财富以社会保障资金的形式流向西部地区，这在一定情况下实现了社会财富的横向转移。
对于社会保障支出本身的作用效果而言，李实等研究发现，社会保障收入对于调节高收入居民收入再分配效应的作用最为明显，而对中低收入居民而言尚且有待提高。2001～2021年，东部地区人均社会保障支出最高，西部次之，中部最小，而西部地区的城乡收入差距最大，东部最小。这种现象出现的原因，可能是因为东部城乡地区之间发展相对均衡，因此达到同样的调节效果需要的社会保障支出更少，而西部地区城乡收入差距相对于东、中部地区最大，需要更多的社会保障支出来实现对城乡收入差距的正向调节。因此，社会保障收入再分配效用对于东部地区的调节作用要高于中西部地区，同时在各区域内，社会保障收入对于城市居民收入再分配作用要优于农村居民。
四、数据验证与机理分析
（一）数据来源与说明。本文使用的数据是2002年以及2018年的中国居民收入调查项目（CHIP）的全国住户数据，对社会保障体系缩小收入差距的作用进行了比较分析。CHIP记录了家庭多方面信息，并将数据进行加权调整，综合考虑不同地区的人口分布状况和东中西部城乡居民的人员结构，使之具有不同层次的代表性。2002年和2018年的数据中都包含了详细的家庭以及个人基本特征信息，具有可信性，能够支撑本文的研究。
（二）社会保障支出在城镇与农村对收入差距的影响。在社会保障改革初期，农村居民享受的社保待遇较低，城镇职工社会保障待遇比较高。不可轻视的问题是，城镇职工享受的社会保障待遇随社保支出增加而增长较快，会对城乡收入差距产生一些放大的影响。社会保障理论上具有维护社会公正、缩小城乡收入差距的使命，但实践中往往由于制度缺陷等原因，产生反向调节作用，使收入差距不断扩大。
考虑到以上背景，我们分城乡给出了分析结果。社会保障的再分配效应在城乡间尽管很相似，但不同之处更为明显。社保缴费对城乡居民的再分配效应全部为负数，城乡内部居民收入差距将进一步恶化。社会救助收入再分配累进性略有下降；医疗费用收入报销的再分配作用由以前的累退变为累进程度比较小；其他各项转移收入的累进增加。社会保障支出会使城镇居民收入差距小幅拉大，这中间，医疗保险支出收入差距扩大作用上升，养老保险缴费支出反向调节作用减弱，社会保障其他支出从累退到累进的再分配效应将逐步显现。虽然养老金收入可以缓解农村地区的收入差距，但其强度明显低于城市地区。在农村信用市场、社保等尚不健全的背景下，农村老年人的主要生活来源仍是子女的私人转移支付。
从转移支付的角度来看，社会保障收入通过再分配作用积极调节城镇居民收入，发挥缩小城镇居民收入差距的主导作用。从2018年的税种改革方案中可以看出全面升高了个人所得税的累加性，从转移性支付这一角度来看，社会保障制度在收入差距方面起到关键性的作用，如其在居民收入差距方面占主导型地位。
观察再分配效应在城乡地区的差异后发现，不同制度导致城乡老年人在转移支付上存在较大差异，但由于养老金收入在社会保障制度中起到明显的缩小差距的作用，所以其对于再分配效应具有明显的调节作用。此外，报销医疗费、政府支持都对缩小城乡差距起到积极的作用。（表1）
（三）社会保障支出在不同地区对收入差距的影响。我国不同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不同，社会保障状况也不同，因此社会保障支出有所差异，其作用效果在不同地区间也各不相同。从CHIP2018年住户数据分析可得，各项主要转移性收入与支出对缩小收入差距均有成效。其中，除了报销医疗费以及其他经常转移收入，在东部地区对于居民收入差距调节作用强于西部地区外，其他主要转移性支出与收入使基尼系数在西部地区变化幅度均强于东部地区。由此可见，脱贫攻坚使中央对西部地区财政转移力度的不断加大，各项公共转移收入在西部地区都起到了一定的再分配作用，有效地抑制了西部地区居民城乡收入差距的扩大。（表2）
五、主要结论
随着我国社会保障制度的逐步完善，居民从中获得的受惠程度及转移所得均有所增加。通过分析发现，社会保障制度的完善对再分配效应有重要作用。
（一）社会保障的再分配作用因城乡而异。城市社会保障制度在收入再分配方面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其在农村居民收入再分配中的作用不断加强，农村地区收入差距的缩小主要依靠于私人转移支付。
（二）社会保障的再分配作用因区域而异。社保制度在东部地区的收入再分配中发挥了重要的调控功能，但是其在西部地区的影响较小。其中，东部地区养老金收入再分配效应更为明显，而养老保险费对西部地区的调节效应更为明显。由于实施了“精准扶贫”、社会救助等扶持政策，公共资金在西部地区的再分配效应更加明显。
六、政策建议
（一）坚持在发展的同时保障和改善民生，完善社会保障制度。深化制度改革，在推进社会发展的过程中，推进社会保障体系的发展，在增加社会保险覆盖率的基础上，增加社保开支，加强对关键人群和关键区域的扶持，强化收入再分配效果。
（二）坚持社会保障制度的统一性与规范性，构建与城乡二元结构相适应的城乡社会保障体系。缩小社会保障待遇在城乡、地区间的差距。建立与城乡二元结构相适应的社会保障制度，将城市居民和农村居民统一归拢在平等完善的社会保障体系中，以解决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进而缩小收入差距。
（三）推进社会保障体制建设，促进其法制化进程，提升我国社保体系效率与管理效率。加强社会保障的互助共济功能，壮大制度建设的经济基础。同时，大力推动社保法制化以及信息化建设，使社会保障适应人的全面发展以及共同富裕的进程。
（作者单位：南京审计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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