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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贸易
季风对印度洋海上贸易的影响
第738期 作者:□文/郑凯文 时间:2024/10/1 12:55:31 浏览:225次
  [提要] 各方文明间的发展离不开贸易交往。贸易的交往则更多的是各文明间人与人的交流,同时古代聪明的商人不仅限于陆地上的贸易,还把眼光也投向更为广阔的海上贸易。即通过长途海上贸易的建立来沟通地中海地区、中东地区、印度洋地区以及泛太平洋地区。然而,海上贸易的进行,不可或缺的便是利用季风以及其所带来的影响。本文所要探究的季风影响不单指航海贸易的发展,也体现贸易对各文化体系间的交流影响。因受益于越来越多的官方和私人的史学、文学作品,使后人可以清晰地了解到地中海到印度洋,再到古老、富裕的东方国度的海上贸易模式。
关键词:季风;海上丝绸之路;印度洋;阿拉伯人
中图分类号:F729 文献标识码:A
收录日期:2024年2月19日
人类文明自诞生起,就在不断地适应和改变着自然。火的发现和利用,石器、骨器到铁器的发展,人类文明发展的同时,既是对自然的改变,更多地是在适应自然,利用大自然的规律来发展自身的文明。而季风,就是大自然对人类的馈赠,前人借季风的帮助,不断努力探索,使一条最古老的海上商路——海上丝绸之路由此诞生。
季风对海上贸易的作用和影响并不是本文的一家之言,我国早在《诗经·国风·邶风·北风》中描述东亚冬季风:“北风其凉,雨雪其旁。北风其嗒,雨雪其霏”;国内学者石云涛的《早期中西交通与交流史稿》中已不断提到先秦时代古人对季风的记载和东汉时期中国舟人出海时对季风的利用;陈高华、吴泰的《宋元时期的海外贸易》中也提到宋人“祀风”现象以及航海往返利用信风,并且提到阿拉伯人对季风的熟练运用;元代汪大渊的《岛夷志略》中记载航海所依靠的季风影响;明初郑和船队翻译官马欢在其《瀛涯胜览》中详细记载了郑和七下西洋时,其中有六次都是在冬半年的东北季风期间出发,在夏半年西南季风期间归航。
国际上对季风的研究更为深入。早在公元前1世纪,便有古罗马地理学家斯特拉波在其《地理学》一书中提到印度洋季风的应用,即希腊欧多克索斯利用季风航行到了印度;而后的历史巨著《厄立特里亚航海记》中也记载了一个叫“希巴洛斯”的人发现印度洋季风,并曾借助季风先后从非洲和阿拉伯沿岸航行;老普林尼的《自然史》中也提到了季风风力影响航程的测算;阿拉伯旅行家伊本·白图泰在其《伊本·白图泰游记》中多次描述自己的航海旅行依靠季风的便利;阿拉伯世界的海员之祖伊本·马吉德的《航海原则和规则实用信息手册》中描述了从东非到印度尼西亚的港口位置、季风、台风等内容;葡萄牙作家皮列士的《东风志:从红海到中国》中提到了季风的规律性;英国著名学者理查德·霍尔的《季风帝国——印度洋及其入侵者的历史》中,详细描述了各文明在利用季风发展航海下的兴衰史,并且采用了多方古籍观点进行论证。古今国内外大量的学者对季风的关注,也使得季风对于海上贸易的作用和影响尤为重要,了解季风对于海上贸易的影响对之后研究贸易史有着丰富的经验积累;而季风所处的印度洋正是海上丝绸之路的核心海域,研究季风对印度洋海上贸易的影响同时也是见微知著,利用小论点串联大问题。本文在借助前人观点的基础上,将前人分散的观点进行总结;前人多以季风对航海贸易经济的影响进行分析,其大框架仍是在详细描述海上贸易的组成、结构,本文将主要介绍季风利用的发展历程及对政治、经济、文化各方面的影响进行探究。全球化的到来,使得在进行历史专业学习时需要利用全球史观来看待问题研究,将人类社会的历史作为一个整体看待,将季风在印度洋海上贸易的影响放置在全球对比、分析。历史既是一门学科,更是一门科学,利用跨学科研究的科学方法对问题进行整合性研究,使论证更具合理性,本文研究主题季风对海上贸易的影响,既需要历史资料的支持,同时也需要借助于地理学、航海学、旅游学、社会学等学科的补充。
一、季风的意蕴
季风是风向随季节有规律改变的风,由大陆和海洋在一年中增热和冷却程度不同而引起,在大陆和海洋间大范围存在。季风来源于海洋和陆地,又影响着海洋和陆地。中国古代先民很早就注意到辨别风向,“至少在东汉时,中国舟人已发现海洋季风的特点”。而在早期印度洋及其沿岸,人类也发现了一个规律现象:从每年4月到8月,季风准时向北吹向亚洲大陆;从每年12月到来年3月,又同样准时向南吹向印度洋和南海。
二、季风的溯源
现今季风的英文名称为“Monsoon”,它的来源为阿拉伯文词汇“Mawsim”,季风英文词汇的演变也印证了阿拉伯人对季风的先知掌握。作为航海达人的阿拉伯商人在很早之前就懂得利用季风的风向变化从事航海活动。石云涛在其《早期西交通与交流史稿》中便记载道:“阿拉伯人可能是最早掌握海洋季风特点的民族。当夏季印度洋刮起西南风时,他们的商船趁机在海洋上顺风东航,这比近海沿岸航行要快捷得多。”英国史学家理查德·霍尔在其巨著《季风帝国》中也提到:“与移民到马达加斯加就忘掉故土的印度尼西亚人不同,在东非海岸定居的阿拉伯人和波斯人总是回想中东的伟大城市。他们确实是在回望那些城市,在清真寺里朝着麦加的方向膜拜,聆听诵读《古兰经》的伊玛目的布道,维持他们的信仰。借着冬季季风,单桅帆船向南航行到非洲,带来维系他们与伊斯兰世界文化联系的货物。”从中外史学材料中不难看出阿拉伯人对于季风利用的熟练掌握,他们依靠着季风出行,不断探寻着新的贸易伙伴,维系着旧有的贸易交往。
在古老的中国也有对季风的探索,季风又称“信风” “风信”。“古时远洋航海的动力主要是自然力即风力和洋流,依靠风力,需要掌握风向及其规律,因而船舶的航速和航线还不能完全由舟人主观意愿操纵。而我国古代先民很早就注意辨别风向。”这也使东汉时期我国舟人已利用海洋季风的特点进行远洋航行了。
西方对于季风的发现,众说纷纭,其中有两种说法可以作为参考。一是第一位明确提到印度洋季风的地理学家提到了在埃文特二世统治时期,希腊人欧多克索斯依靠印度水手的指引,利用季风航行到了印度,从而探索到从埃及到印度最快的航程;二是古代西方有名的航海巨著《厄立特里亚航海记》中记载一个叫“希巴洛斯”的人发现的,他本人也曾借助西南季风先后从非洲和阿拉伯沿岸航行到印度河流域、印度西北部的巴里加扎港以及印度的马拉巴尔海岸。从不同的说法中可以看出,季风的发现从一开始就与航海贸易相关,利用季风探索到了最短航程、最优航线,探索到了其他大陆的文明体系。但相比于古老的东方文明和强势崛起的阿拉伯文明,以“海洋文明”著称的西方文明对于季风的利用就稍显落后了。
三、季风运用的传播
公元7世纪,随着阿拉伯人的迅速扩张,借着季风顺势航行、探索,促进了原先各个海区的交融;航海路线的不断铺设,贸易站点的不断建立,与东、西方文明体系不断地贸易交流,使得古老的“海上丝绸之路”得以显现。例如阿拉伯与宋朝的贸易交流:“有宋一代,自大食诸国沿南海航路来宋朝的使节‘贡赋不绝’。实际上,这些使节中,有许多就是阿拉伯国家的‘蕃客’ ‘舶主’,也就是当时大食各国的商人。有的还父子两人相继来中国贸易,向宋朝政府‘进贡’。”同时,阿拉伯商人也是显赫一时的罗马帝国的座上宾,罗马帝国对于东方香料的痴迷,以致到了疯狂,以至于“罗马无数的花园里,空气中总是飘着一阵阵柠檬香;台伯河两岸,来自中国、印度和亚洲其他地方的大量香料使在此逗留停歇的人迷醉。”而阿拉伯商人便利用季风的便利和先进的航海技术,为罗马探寻到大量的香料。罗马人通常认为桂皮树是长在阿拉伯或者埃塞俄比亚的,因此对阿拉伯商人这个中介十分信赖。事实上,阿拉伯几乎没有桂皮树,至于非洲就更没有了,相对应的印度、锡兰、中国才是原料出口地。
在中国,到了宋、元两代,同我国通过海道发生贸易关系的国家和地区,范围已相当广泛。东起日本和朝鲜半岛,西至阿拉伯半岛和非洲东岸,都有中国海船抵达,而上述亚非地区许多国家的商船也常来中国港口停泊。宋元时期,我国对于季风规律的掌握也逐渐成熟起来。“为发展海外贸易而重视祭祀海神,这同当时航海技术的局限,还不能掌握风涛的秘密,因而把航海的安全寄托在海神的庇护上。”宋元时期的航海技术比起唐代虽有不少进步,但航海仍靠木质帆船,往返依旧要靠信风。
在古老的西方,由于陆上丝绸之路受制于帕提亚帝国,使得罗马与印度的海上贸易地位更加凸显。对季风的利用,也使得罗马人终于到达自己朝思暮想的赛里斯国。《后汉书·南蛮西南夷列传》中提到:“永宁元年,掸国王雍由调复遣使者诣阕朝贺,献乐及幻人,能变化吐火,自支解,易牛马头。又善跳丸,数乃至千。自言我海西人。海西即大秦也,掸国西南通大秦。”罗马人利用季风对海洋的探索,使得古代连接东西方文明重要的海上航线——“海上丝绸之路”得以开辟。
公元476年,西罗马帝国灭亡,黑暗的中世纪到来,封国林立,再没有一个强大的统治政权可以长期存在,大范围的东西方贸易由此中断。正如理查德·霍尔在《季风帝国》中所写的:“在‘地理大发现’之前约1000年的时间里,在欧洲,人们几乎不了解印度洋和环绕它的陆地。”贸易的中断,并没有终止西方人对香料的贪婪。中世纪后期,意大利崛起了一批城市共和国,他们强大的经济实力支撑着教皇发动一次又一次的“圣战”,即“十字军东征”。利用战争的手段虽为其掠夺了大量的财富和香料,却不是长期的供应手段,黑死病的来袭和发动战争的高额费用,使西方再次陷入沉沦。马可·波罗的东方之旅使得西方人蠢蠢欲动的心再也难以压抑,带着对揭开东方神秘面纱的渴望,怀着“淘金”的美梦,西方的航海家们再次向海洋发起探寻。在当时,横在西方人面前的难题即如何通过威尼斯共和国的阻拦、穿过中东、突破伊斯兰国家的屏障,毕竟“在找到合适的线路之前,欧洲与东方的贸易是被垄断的,仍旧掌握在辉煌的‘威尼斯共和国’手中”。1488年的2月6日,迪亚士接受了若昂二世的委托,发现了非洲的最南端“好望角”。十年后,一位叫达·伽马的葡萄牙贵族奉命沿着迪亚士的路线继续前行,在东非的马林狄港,接受了当地阿拉伯人的指导,利用季风渡过印度洋,到达印度。这次的旅行也代表着葡萄牙人成为时代的风向之子。西方人再次利用季风建立起与东方的联系,并开辟了新的航路,同时也使西方由中世纪走出,向近代化去探索。
四、季风运用价值
(一)经济价值。大自然所带来的季风使农业的发展变得更为迅速。夏天的到来,季风带着暖湿气流,降临到印度次大陆以及南中国海,为东方的两大农耕文明——印度文明和中华文明带来充沛的降水和温暖湿润的气候,使大面积的农作物生长得以保证。稳定的季风减少了水旱灾害的可能,水暖合一,正是有机物生长旺盛不可或缺的条件。“季风带来雨水,使得在印度肥沃的土地上种植的作物足够养活大量人口。它还盛产香料和棉花,香料被大量出口,棉花则被织成布料。”这也使得古老的东方文明成为香料的盛产地。
而季风的另一个特性便是周期性的变换方向,这也使得船只得以在稳定的时限中来回穿梭在印度洋的古航路上。中国古籍中记载了阿拉伯人前来贸易的事例。“西天诸国”位于“大食诸国”与中国的交通线上。大食商人东来,先到故临居留,“其国有大食客寄居甚多”。在故临换乘夫船,才能东行到三佛齐,直至中国。除了大食商人贩运当地的商品来中国贸易外,“西天诸国”也有不少商人直接从事对中国贸易。南宋时居住在泉州城南的罗巴智力千父子,就是南毗国人。缺少了西方人的竞逐,更多的阿拉伯人以及改宗者投入到贸易中去。他们在贸易港口定居,培育后代,后代又从先祖定居的港口出发,前往新的港口贸易。如此反复,在东西方贸易交往间不断组建起了一个庞大的贸易网络。这种承上启下的集大成者模式,也在很大程度上促进了各地区间的经济交流,使分裂的各个海区不断融合,带动了很多地方的经济发展。
同时,巨大的财富、强大的军事、繁荣的商业,也带动了阿拉伯境内更多城市的发展。像著名的巴格达,不仅是阿拉伯帝国的政治中心,也是商业码头。此外,巴士拉、安条克、开罗、亚历山大、撒马尔罕等城市也都是东西方中介贸易的重要商埠。这些城市的发展,充实了海上丝绸之路的贸易站点,同时为阿拉伯人得以长时间掌握这条海路奠定基础。
而在宋元时期,利用季风进行官、私结合的海外贸易也成了中国封建海洋贸易史上的巅峰。同时,对外贸易也是对自身海外贸易制度的完善,各贸易港口市舶司的建立与完善,加上后期的不断维护,建全了当时的关税收入,保证了封建政府的财政运行。航海出行时纲首、副纲首和杂事都由“市舶司给朱记,许用笞治其徒,有死亡者籍其财”。
在宋、元时期海外贸易奠定的强大基础之上,郑和船队的出行也同样建立在熟练地应用季风之上,如马欢在《瀛涯胜览》中记载:“去各国船只回到此处取齐,打整番货,装载船内,等候南风正顺,于五月开洋回还”。七次的远洋航行使得郑和与30多个国家与地区建立了商贸往来。几十年间,大明王朝与海外各地区间贸易空前密切,在欧洲人苦苦追寻香料的同时,大明王朝却自如地获取到大量香料的供应。作为明朝使者的郑和,每到一地都会与当地国王与酋长互赠礼品,表达友好通商的诚意。据《瀛涯胜览》记载,如在占成国中记载:“中国青瓷盘碗,鑏丝、绫绢、烧珠等物,甚爱之,则将淡金换”;在爪哇国中记载:“国人最喜中国青花瓷器,并麝香、销金鑏丝、烧珠之类,则用铜钱买易”,将本国物品推销海外,打开了海外市场的同时,也带动了本国手工业的发展壮大,如景德镇瓷器业的不断崛起。同时,郑和也与各国商民平等交易,购回当地特产:象牙、宝石、珍珠、珊瑚、各种香料等,充实了国内市场的需求。而远洋航行所需要的大船,也同时刺激着造船业等行业的兴起。
罗马商人依靠季风的帮助,在红海、波斯湾到阿拉伯海和印度洋之间建立了远行航线。这条航线的出现,接通了帝国与“香料故乡”印度之间的贸易。据《后汉书·西域传》记载:“(大秦)与安息、天竺交市海中,利有十倍……其王常欲通使于汉,而安息欲以汉彩缯与之交市,故遮阂不得自达。”从文献中可以看出,罗马商人用其富足的资本打开了与东方的贸易。“罗马船队从阿拉伯半岛和波斯湾装载好货物以及地中海的商品后,便准备前往印度,并在印度将这些货物交易为珍珠和其他印度商品以及中国的丝绸。”与此同时,控制了通往印度的红海航道,也使罗马帝国有了另一项收入来源——关税。“到公元1世纪,印度对埃及的进口额每年超过10亿塞斯退斯,罗马帝国从其征收的红海边界1/4关税中获得2.5亿塞斯退斯。”
贸易的不断扩大,带动了当地的商业,使得小范围的商业贸易兼并成为大的商业领域。“纳巴泰人占据着红海和地中海海岸之间的领土,这一地理位置使其在香料贸易中成为重要的中介商,并使他们的王国变得极其富有。”航线的开辟同时也带动着新的港口城市兴起,普泰俄利港和亚历山大港的崛起便成为最好的例证。由于季风的利用,航程时间的缩短也使各港口间航运贸易和旅游业不断兴起。“从亚历山大港经过24天的航行可以到达贝雷尼塞港,然后在夏季中旬的时候,游客可以从贝雷尼塞港出发。”季风渐渐影响到人们的生活起居。
随着欧洲近代化的到来,东西方贸易发生了改变,西方各国不再满足于仅仅依靠贸易而得来的东方商品,他们开始了殖民之路。利用季风远航的他们借助自身武力装备的优势,建立了大范围的殖民地以供他们不断地掠夺和索取,同时为了本国内原始资本的积累,西方各国将贸易从物品甚至扩展到人的层面,肮脏的黑奴贸易所收获的巨大利益推动着欧洲向近代化的迈进。英国工业化时代的到来,蒸汽式轮船的出现,也预示着季风对于海上贸易的影响不断削弱,船只在海上的前行已不再依赖风向的推动力,而有了新的原动力,近代欧洲工业化殖民帝国取代了受季风影响下的季风帝国,印度洋最终成为英国的内湖,东西方的贸易也变成了不平等的殖民与被殖民的关系。
(二)政治价值。伊斯兰国家与东西方多个国家间展开了交流,且“伊斯兰各国同欧洲各国经常会互派使团进行交往,而且伊斯兰的君主与基督教国王之间有时也能建立起不错的个人关系”。文明的交融存在,冲突也亦存在。强大的军事力量支撑着政治扩张的同时,也带来了文化上的传播。
与此同时,中世纪的阿拉伯文化也随着季风航线和武力扩张来到了西欧。不同于日耳曼人对被征服地区先进文化的毁灭性对待,好学的阿拉伯人对古希腊、古罗马发达的先贤知识采取了学习和保护的态度,同时还从自己的政敌拜占庭手中收集大量书籍,译成阿拉伯文。在吸收这些先进文化的基础上,创作出了影响深远的宏伟著作,使得阿拉伯文化在中世纪西欧备受推崇。而传播到西欧的渠道,则自然是由季风引导探寻得来的西班牙、西西里岛两地所实现的。西班牙是阿拉伯在西方的桥头堡,占其统治势力的大部分。宽容的宗教皈依政策、繁盛的商业、不断完善的旅行通道、阿拉伯医学的传播使得他们不可分割地联系在了一起。
崛起的阿拉伯帝国正处于东西方连接的交通线上,掌握着季风奥秘的阿拉伯人由此成为东西方贸易最重要的中间商。
(三)文化价值。由季风航线主导的海上贸易、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使得阿拉伯帝国得以成为文明交汇处,同时也是文明的发散地。沿着季风所指引的商路,通过经济贸易的方式来加强文化间的交流。中国的造纸术、指南针、火药等先进发明,印度的数字、佛教文化、医药文化等,波斯的法律体系、政治制度、建筑艺术等都被阿拉伯文化所吸收、利用,传播向世界。而阿拉伯本身的天文学、地理学、医学也向这些地区广泛传播,如,从西亚、中亚来华的各地穆斯林携带大量的阿拉伯文医书药志,并将其中一些译成汉文,在各地行医用药,形成了“回回医” “回回药”。而《太平圣惠方》卷32的眼科方中载有“大食国胡商灌顶油法”等方法。据史书记载,公元651年,阿拉伯便以经商、传教、通使的身份通过陆路和海路进入中国,中阿两国不断增进经济和文化交流。唐代时,已有阿拉伯药物如乳香、没药、安息香、芦荟、金钱帆等传入中国;元朝时,忽必烈任命阿拉伯人爱薛掌管西域星历、医药二司,之后太医院分别在大都和上都设立了专管宫廷医药的“回回药物院”,耶律楚材参考阿拉伯-伊斯兰历法,先后制定了《庚午元历》和《麻答把历》,天文学家郭守敬等吸收了阿拉伯-伊斯兰历法的优点,编制了著名的《授时历》,并于1281年(至元十八年)在全国颁行;13世纪40年代起,中国开始使用阿拉伯数字和零号,同时欧几里得的《几何原理》以及阿拉伯的历算、代数、几何、三角及球面三角的知识也传入了中国。
综上,季风影响下的海上贸易之路在不断发展的同时,也将沿线各地区串联起来,形成了古代区域范围内的“全球化”。经济的相互交流、政治的相互博弈、文化的相互传播,使得季风航线上出现了一系列强盛而伟大的文明,而季风在见证了它们兴衰的同时,也因为这些文明的变革,见证了季风影响下海上贸易之路的兴衰。
(作者单位:山西师范大学历史与旅游管理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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