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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银行互助养老模式探索 |
| 第744期 作者：□文/徐 新 方雨晨 时间：2025/1/1 16:27:05 浏览：34次 |
［提要］ 随着我国老龄人口数量逐年增长，传统的养老方式在应对多元化养老需求时已显得捉襟见肘。本文对“时间银行”养老模式进行探讨，分析实践中面临的问题，并就此提出应对策略，以期为“时间银行”互助养老模式可持续发展提供一定参考。
关键词：时间银行；互助养老；人口老龄化
基金项目：中国残联研究课题：“我国康复辅助器具产业统计指标体系构建研究”（编号：2022CDPFAT-27）；江苏省“双创博士”项目：“统计核算体系构建及其在融合教育实践中的应用”（编号：JSSCBS20220740）
中图分类号：C913.6；D699.6 文献标识码：A
收录日期：2024年7月10日
随着老年人口占总人口比例逐年攀升，我国老龄化趋势加剧，人口结构变迁对国家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带来显著挑战。当前养老资源难以满足日益增长的老年人群需求，构建一套可持续且高效的养老服务体系显得尤为迫切。
时间银行作为一种创新的养老服务应用，融合了政府引导、社会协调与居民自主参与的多重元素。它旨在通过时间的储蓄与交换机制，促进养老服务的多元化供给，实现政府治理的智慧化、社会调节的灵活化以及居民自治的积极化，共同推动养老服务体系的优化升级。志愿者通过提供各类服务获得时间币，在未来用时间币兑换养老服务，以满足自身养老需求。对低龄老人来说，在发挥余热的同时，可以排遣孤独、获得成就感，未来可以兑现养老服务，能够提升老年人的安全感；对于青壮年来说，通过提供养老服务获取“时间币”，可以为自己未来提供一份保障，同时在当下增进对老年生活的了解，从而更好地在年轻时做出更好的决策，为自己未来的养老生活做出更加明确的规划。目前，时间银行仅在我国几个大城市进行试点，一定程度上依赖政府推动，缺乏自主性和积极性，如何发挥其“互助”本质，对养老模式进行补充和完善，成为重要的研究课题。
一、时间银行互助养老内涵与实践
时间银行也称“时间储蓄”，其概念源于日本提出的“劳动银行”义工网络。该组织的核心理念在于通过时间的互惠交换机制来援助社会弱势群体，初衷是动员青年志愿者为老年群体提供服务支持。而实践探索发现，老年群体间的互助行为展现出更为高效且持久的生命力，他们之间具备更强大的信任与情感共鸣。而“时间银行”的迅速发展则是在美国，其核心聚焦于老年人间的互助合作，名为“Time Bank”的机构，允许成员累积并消耗电子形式的“时间币”以交换所需服务。众多老年志愿者投身于此，他们不仅追求通过积累时间货币来换取所需服务，更渴望发挥个人价值，以达到更高的人生境界。然而，在当前世界经济复苏乏力阶段，“时间银行”类机构开始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发展放缓现象。
时间银行互助养老模式引入中国后，陈功（2017）对时间银行的内涵进行本土化的深化与拓展，强调应推进时间银行的电子化、信息化建设，并特别指出吸引青年群体，特别是高校学子参与的重要性。黄海娜（2019）则将时间银行的概念巧妙融入居家养老模式，通过“时间储蓄”机制促进延期有偿志愿服务的发展，强调社会互助的力量，集公众之力缓解家庭养老负担，实现其可持续发展。目前，我国的“时间银行”实践主要聚焦于城市社区居家养老领域，志愿者通过提供养老服务获取“时间币”，待其步入老年阶段，可依据个人需求兑换相应时长的服务，这不仅契合了我国应对老龄化的战略需求，也是积极老龄化理念的生动实践。“时间银行”互助养老模式先是在上海试点，后在北京、广州、南京、太原等城市进行推广和普及，出台相关制度规范。“时间银行”在发展历程中，其组织管理逐步多元化，演化为“政社企自”四核管理模式，国家及各地政府相继出台一系列法律法规与政策措施，以保障“时间银行”顺利推进。
二、时间银行互助养老模式现实困境与对策
从目前的实践来看，时间银行养老的运行很大程度上依赖于政府的支持，缺乏独立性和积极性，从而导致被知晓程度不高、兑换服务规则不具体、缺乏一定约束、法律法规不完善等问题。本文梳理所面临的困境，并提出针对性策略。
（一）规则不统一问题及其对策。针对时间银行所制定和颁布的法律与政策并不明晰，实质性的指引与导向作用不足，目前尚未形成规范且统一的组织架构与运行标准，各地的时间银行形态各异，不能有效促进社会信任的稳固积累，对时间银行的持续健康发展构成潜在威胁。国家为时间银行颁布的政策法规使其具备初步的法律保障，但仍缺乏针对“时间银行”的专项立法，导致在兑换机制构建、管理者权责界定等方面依然较为模糊，一定程度上制约了制度化的发展。
国家应当根据“时间银行”的特殊性，为“时间银行”中的服务提供者、服务接受者、“时间银行”组织三方制定专门的政策法规，确立一套清晰明确的法律规范体系，以此作为其发展道路上的坚实后盾，确保其能够沿着健康、有序的轨道不断前行。明确的法律体系能够在时间银行运行发生纠纷与摩擦时做到有法可依，增强其权威性与可信度，有利于增强社会信任，吸引广大年轻群体参与到时间银行互助养老的模式中来。除此之外，政府应设立专门的时间银行机构，做好宏观管理与把控，对地方设立的各分支机构进行指导，保障时间银行的规范运行，从而为我国老年群体的福祉贡献力量。
（二）参与主体单一问题及其对策。时间银行的参与群体呈现较为单一化的特征，缺乏年轻志愿者群体的广泛参与与响应，大部分志愿者为低龄老人，他们提供的服务主要聚焦于家庭清洁、日常陪伴等基础性服务领域，难以全面覆盖并满足服务对象多元化、个性化的需求。由于受到各种因素的影响，时间银行缺乏年轻群体的参与，这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互助养老模式的拓展与深化。
时间银行应加强宣传，一是吸引广大高校学生的参与，把参与时间银行的志愿活动与高校思政课程与志愿活动相结合，让高校学生通过各类途径认识并参与到时间银行中，促进时间银行服务的扩展与完善。年轻群体的加入能够为老年群体提供智能设备辅导等低龄老人参与者较难实现的服务内容，满足服务对象多元的服务需求，提升时间银行的服务质量。二是吸引多元主体参与，时间银行虽在广州、上海、南京、深圳等地都进行了尝试，但规模与影响力还远远不够，群众的知晓程度有限，要广泛联合公益组织，吸引更多主体共同参与，为时间银行互助养老模式的可持续发展保驾护航。
（三）通存通兑问题及其对策。时间银行互助养老模式缺乏统一明确的时间币计量体系以及用于兑换不同服务的标准化依据，这导致时间币难以实现顺利的通存通兑。究其根源，主要是由于时间银行的服务对象具有多样化的需求，有的服务简单，较为轻松，而有的服务内容复杂，不仅要求投入相当程度的努力，还需耗费大量的时间与精力资源，才能取得成效。只考虑服务时间的长短或者服务的项目数量，不考虑服务的强度和质量，会导致优质服务与劣质服务具有相同的货币价值，优质的服务提供者会不断减少，甚至彻底退出“时间银行”，从而引发“劣币驱逐良币”的现象。
要保障时间货币的公平性，更好地实现通存通兑。应当设立全国性时间银行通兑机制，提升时间银行兑换的流动性与便利性，使得志愿者提供服务所获取的时间币能够在全国范围内得到承认，保证志愿者的付出与回报成正比。同时，要不断提升科学技术水平，特别注重互联网技术的深度融入。通过技术手段全面考量养老服务的多维度要素，包括但不限于服务难度及服务质量等，将这些要素精准量化为相应的时间币，强化整个体系的公平性与科学性，通过透明化的折算机制，有效激发广大志愿者投身互助养老服务的热情与积极性。
（四）服务专业化不足问题及其对策。志愿者的基本素质及其专业程度对服务效果有着重要的影响，部分时间银行志愿者提供的服务不能满足服务对象的需求，达不到被服务者的满意标准。老年群体对养老服务的需求呈现多元化的特征，每个老年人的身体状况、心理状况、精神状况都存在差异，尤其是针对一些高龄失能老人、独居老人等，需要服务者具备一定的医疗常识及技能，并能够提供一定心理上的支持与安抚。在一些地区，志愿者主要以低龄老人为主，大多缺乏较为专业的护理知识，只能提供一些较为简单或日常的生活服务，例如打扫卫生等，无法满足部分老人的服务需求，没有实现服务目标，不利于时间银行的持续运营。
对于这样的情况，需要完善志愿者的培训机制，构建一套全面的培训体系，辅以科学的考核与激励机制，通过正向激励的方式，进而促进志愿者服务技能的全面提升，保证志愿者有较高水平的服务素质与服务技能，为老年群体提供其所需要的服务。还可以开展双选会、宣传讲座等活动呼吁多元主体投身于互助养老模式的实践之中，坚持以服务对象需求为出发点，提供个性化的养老服务，提升时间银行的运行质量，从而实现时间银行互助养老模式的可持续发展。
（五）信息化水平偏低问题及其对策。当前，各地“时间银行”的发展进程展现出一定的差异性，部分机构仍局限于传统的纸质化登记模式，这种模式不利于长期保存，随着时间的流逝，志愿者的资料流失，影响时间币的有效性，难以保障志愿者将来能够兑换到相应服务。这一现状也极大地限制了服务需求与供给之间的精准匹配，难以满足个性化的养老服务需求。
为了使时间银行适应时代发展，应充分运用信息技术优势，建立信息服务平台以及专门的门户网站，通过技术手段记载志愿者的服务数据与内容，保障时间币的长期有效。信息化水平的提升能实现服务对象的有效对接，消除信息不对称，减少效率低下与资源浪费，从而实现供需双方的精准匹配。政府应推动国家“时间银行”App平台的开发，将不同地区“时间银行”纳入国家“时间银行”线上平台，进行数据统一管理，提升时间银行的社会信任与运行效率。
（六）公众认知偏差问题及其对策。目前，公众对“时间银行”养老模式的认知仍然存在偏差，担忧时间币无法兑换的不在少数，这导致公众群体对“时间银行”持观望态度乃至排斥心理。此外，我国社会文化环境多以无私奉献精神为主流，“时间银行”带来的则是服务供需双方价值的交换与流动，人们难免对其中的动机抱有怀疑，从而影响其参与的意愿。为了有效扭转公众认知，政府需加大宣传力度，创新宣传方式，提升居民参与其中的热情和动力。
政府应全面发挥其在宣传倡导、法制建设及监督保障等方面的作用，致力于在全国范围内广泛推行“时间银行”模式。通过加大面向公众的宣传力度，深化民众对该模式的认知与接纳，奠定坚实的群众基础。唯有吸引并汇聚广泛的社会力量积极参与，方能确保“时间银行”的持续稳健运行，有效缓解老龄化社会所带来的养老压力。“时间银行”的运作机制简明易懂，其核心在于志愿服务与时间储蓄的双重结合。在强调志愿服务精神的同时，亦需切实维护时间储蓄的权益与功能。政府应积极引导并激励公众投身于“时间银行”互助养老的实践中，鼓励个体充分利用空闲时光，发挥个人在社会进步与时代发展中的积极作用，进而促进代际间的和谐互动与价值流通，为构建充满活力的社会贡献力量。
三、总结
目前，“时间银行”互助养老模式发展中面临很多实际问题，但是对时间银行实践发展研究有限，需在实践中不断探索。时间银行是当下社会实现年轻人和老年人互助互惠、增强代际互动合作的有效路径，有利于丰富代际文化和创新，提升代际质量和水平，从而实现未来活力社会的美好愿景。该模式在日常生活照料、精神慰藉等方面具有重要价值，是一种双赢的、可持续发展的互助养老模式。通过对其实践困境进行分析，能够帮助其提升实践质量，有助于将该模式推广至更多城市，让更多人受益于此，从而推动我国养老事业的可持续发展。
（作者单位：南京特殊教育师范学院管理学院）
主要参考文献：
［1］陈功.中国时间银行发展研究报告［R］.上海：华东理工大学出版社，2023.
［2］李明，曹海军.老龄化背景下国外时间银行的发展及其对我国互助养老的启示［J］.国外社会科学，2019（01）.
［3］黄海娜.时间银行式互助养老服务模式化发展路径探索［J］.新金融，2019（07）.
［4］祁峰，高策.发展“时间银行”互助养老服务的难点及着力点［J］.天津行政学院学报，2018（03）.
［5］李海舰，李文杰，李然.中国未来养老模式研究——基于时间银行的拓展路径［J］.管理世界，2020（03）.
［6］闫梓宸.新时代我国农村新型互助式养老模式探究——以“时间银行”模式为例［J］.中国管理信息化，20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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