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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俄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合作研究 |
| 第747期 作者：□文/姜 来 时间：2025/2/16 16:13:21 浏览：20次 |
［提要］ 随着全球化的不断深入和教育领域的国际化趋势，国际教育服务贸易在国际服务贸易中的地位日益凸显。本文首先对中俄两国高等教育服务贸易现状进行对比分析，在此基础上对中俄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合作的历程、内容形式以及面临的挑战进行深入分析。最后提出优化中俄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合作建议，为进一步推动中俄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合作、提升合作质量和效益，促进两国乃至全球教育发展做出贡献。
关键词：服务贸易；中俄高等教育合作；国际化进程
中图分类号：F752 文献标识码：A
收录日期：2024年9月6日
一、中俄两国高等教育服务贸易现状
（一）俄罗斯高等教育服务贸易现状。俄罗斯作为国际学生的主要目的地，近年来由于政治和经济因素，前往俄罗斯的国际学生数量有所下降。基于这种情况，俄罗斯的大学和教育机构正在积极发展在线教育，不仅吸引了国内学生，还吸引到了全球范围内寻求灵活学习方式的学生。同时，俄罗斯的一些大学和研究机构也正积极与国外高等教育机构合作。这两种方法对提升俄罗斯高等教育的国际影响力和竞争力均有着很强的促进作用。除此之外，俄罗斯政府对国际学生的签证和居留许可政策也进行了一些调整，以便更好地管理和支持留学生的生活和学习。
（二）中国高等教育服务贸易现状。当前，中国正日益成为全球国际学生的重要求学目的地。选择到中国大学攻读学位或参加短期交换项目感受中国教学方式，体验中国文化的外国学生数量日益增长。同时，中国高校也同俄方一样积极推动与国际高等教育机构的合作，包括联合办学项目、双学位项目、学术交流等，这不仅提升了教育质量，同时还促进了国际间的学术交流与合作。另外，中国政府也出台了一系列支持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发展政策，通过简化签证手续、提供奖学金、扩大外语教育覆盖面等手段增加国际学生的吸引力和便利性。
（三）中俄高等教育服务贸易现状比较。在探讨中俄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合作所面临的挑战之前，需要了解两国在吸引国际学生方面的表现。图1、图2、图3为我们提供了一个直观的视角观察和分析中俄两国高等教育服务贸易的吸引力和竞争力。（图1、图2、图3，数据来源于教育统计年鉴、教育部官网、俄罗斯联邦统计局、国际教育协会（IIE））
据图1所示，中国留学生的数量呈现出逐年上升的趋势，这表明中国高等教育的国际化步伐正在加快且在全球范围内的吸引力也在不断增强。相比之下，选择去俄罗斯留学的学生人数增长态势则显得较为稳定甚至存在一些波动，这种情况或许与俄罗斯高等教育的服务贸易吸引力、国际招生政策以及相关的地缘政治影响有关。中国高等教育系统凭借快速发展的经济背景、不断提升的教学质量和有效的国际推广策略，在吸引国际学生方面表现突出；俄罗斯虽然在特定学科和区域保持着自身的吸引力，但从整体看，俄罗斯可能需要采取更多措施来加强其在国际教育市场中的竞争力。
据图2以及图3所示，赴俄留学的学生中，哈萨克斯坦的学生占比高达37%，就此而言，俄罗斯对前苏联成员国的学子们仍具有较强的吸引力，这种现象可能与历史纽带、文化相似性和语言共通性有关。中国和土库曼斯坦的学生各占20%和16%紧随其后，而乌兹别克斯坦和乌克兰的学生也占据了相当的比例，这进一步证明了俄罗斯在中亚地区的影响。与俄罗斯相比，来华留学的学生来源更加多元化。韩国以33%的比例成为最主要的生源国，泰国、巴基斯坦、印度和美国则分别贡献了19%、19%、15%和14%，由此可以看出，中国高等教育不仅对周边亚洲国家有吸引力，同时也对西方国家具有一定的吸引力。
整体而言，俄罗斯留学生的来源国主要集中在前苏联成员国，这可能与其地理位置、历史关系和文化相似性有关。而中国的留学生来源国则更为多元化，反映了中国高等教育的国际化程度以及中国在全球教育市场中的竞争力。两国的留学生来源国分布也揭示了各自在国际教育市场中的定位和潜在的合作机会。
二、中俄高等教育合作分析
（一）中俄高等教育合作历程
1、创立初期（20世纪50年代～60年代）。在中苏两国建交并结成社会主义阵营的黄金时期，教育合作成为两国关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在这一时期，前苏联专家和教师的来华支援，不仅加强了教育领域的交流，也促进了科技和人才培养的合作，为两国高等教育合作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2、挑战与坚持（20世纪70年代～80年代）。尽管中苏关系遭遇波折，但教育合作并未完全中断。在这一时期，部分高校和科研机构之间的学术交流与合作持续进行，展现了双方在教育领域合作的坚持与韧性。
3、复苏与加强（20世纪90年代初至21世纪初）。随着中俄关系的温暖化及俄罗斯经济体制的改革，两国高等教育合作迎来了复苏与加强的新时期。双方签署了多项合作协议，推动了学术交流、学位互认以及联合科研项目的开展，为合作注入了新的活力。
4、多元化发展（2000年以来）。进入21世纪，中俄高等教育合作步入了多元化发展的新阶段。两国政府和高校在双边合作上不断深化，签署了更多合作协议，扩大了学术交流范围，并增设了汉语和俄语教育课程，进一步丰富了合作的内涵。
截至目前，中俄高等教育合作已经扩展到了一个广泛的领域，涵盖了联合办学、双边交换、科研合作等多个层面。双方高校通过建立联合研究中心以及实验室，以便共同应对全球性和地区性的科学与技术挑战，深化了合作层次，为两国教育合作的未来描绘了广阔蓝图。
（二）中俄高等教育合作形式
1、中俄联合办学。中俄合作办学是指中国和俄罗斯两国高等教育机构在教育领域进行的深入合作。这种合作模式包括双学位项目和联合研究中心等多种形式，主要有三种类型：合作办学机构、联合研究机构以及联合大学。其中，江苏师范大学与圣彼得堡彼得大帝理工大学合办的联合工程学院即为合作办学机构；中国科学院与俄罗斯科学院西伯利亚分院设立的长春中俄科技园国家级国际联合研究中心则属于联合研究机构；圣彼得堡大学与哈尔滨工业大学正在筹建的中俄联合校园就是联合大学的代表形式。
2、学术交流和合作项目。中俄之间的学术交流不仅局限于科技领域，还扩展至人文社科等多个方面。在科学研究领域，中俄科学院与俄罗斯科学院共同建立了多个联合研究中心。例如，中俄天文联合实验室（LHAASO项目）通过共建设施和数据共享，推进了天体物理与宇宙学的研究。而在人文社科领域，中俄定期举办的文化交流年活动也涵盖了广泛的领域，通过举办展览、讲座和文化演出等形式多样的活动，促进了两国人民之间的文化理解和友好往来。这些合作项目不仅有助于加深中俄两国间的友好关系，也为全球学术合作树立了典范。
（三）中俄高等教育合作面临的挑战
1、中方面临的挑战
（1）教育质量与国际标准的接轨问题。在中国高等教育机构追求国际化的过程中，其中重要挑战是如何使教育质量与国际标准相匹配。不仅课程设计和教学方法要达到国际化标准，还需要确保学术评价体系及学位资格能得到国际社会的认可。
（2）留学生文化适应。随着越来越多的俄罗斯学生来到中国学习，因从小生活环境以及学习形式和文化上的差异，可能会引起交流与适应的困难，进而影响留学生的学习效果以及生活质量。
（3）教育资源分配不均。中国地域辽阔，不同地区的教育资源分配存在明显差异。东部发达地区教育质量要明显高于中西部地区，但考虑到俄罗斯与中国地理位置的原因，前往中国东部进行学习交流的学生较少。在推进中俄高等教育合作时，如何在平衡各地区利益的同时，还能确保合作项目能够惠及更广泛的学生群体，这同样也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4）留学生质量较差。截至2019年，中俄双向留学人次已经突破10万人，但中国赴俄留学生的增长远高于俄罗斯来华留学生的增长规模。从数据上看，留学规模发展较快，但是留学结构不平衡，中国赴俄学生中本科生占比最高，其次是进修生以及预科班的学生，硕士研究生以及博士研究生的占比极低。
2、俄方面临的挑战
（1）影响力与资源配置。若想推进高等教育国际化，俄罗斯需要投入大量资金并对资源进行合理配置。但是俄罗斯本身并没有受政府大力支持或者由政府组织举办的留学组织或机构，相较于澳大利亚“Endeavour Scholarships and Fellowships”、美国“Institute of International Education”等来说，俄罗斯的留学影响力实在有限。况且在当前社会形势下，如何合理分配预算，确保高等教育合作项目的可持续发展，对其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2）国际声誉下滑。近年来，受俄乌冲突的影响，俄罗斯的国际声誉遭受了显著损害。国际公认的评估体系QS世界大学排名已将俄罗斯的“Erasmus+”和“Bologna Process”等从国际教育合作项目的名单中移除，欧洲及其他地区的许多大学也已暂停了与俄罗斯院校的传统交流项目。这对俄罗斯的留学项目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3）教学语言存在差异。英语作为国际通用语言，是中国绝大部分学生最主要的外语学习科目，所以中国学生对于俄语的了解与学习相对匮乏，那么就会出现参与中俄合作办学的学生在语言方面面临着极大阻碍。但是从中国以及世界主流市场需求来看，彻底抛弃对英语学习的可能性极低。学生不仅需要解决语言问题还要学习很多专业课知识，这种情况无疑加大了学生的学习压力，也有可能导致这两门语言均不熟练，得不偿失。
3、中俄双方合作面临的挑战
（1）合作办学模式创新与深度提升。中俄高等教育合作需要不断探索新的合作模式，以适应不断变化的国际教育环境。如何在保持传统合作优势的同时，创新合作模式，是双方需要共同思考的问题。同时，俄合作办学项目和院校办学层次多集中在本科教育，在研究生层次上比较少见。另外，由于俄语学习壁垒比较高，市面上也很少见相应的提供给中俄合作办学学生的俄语教材，也极大程度地加大学生学习压力，进而影响俄语及专业知识学习，无法满足当前教学需求。
（2）跨文化交流与理解。在中俄高等教育合作的过程中，因为两国人民从小生活环境、语言环境甚至学习历程均有不同，所以在极大程度上可能会导致前往对方国家进行交流或学习时，没有办法很好地融入到当地群体，进而导致学校交流效果欠佳，失去了合作办学的意义。
（3）办学项目质量高低不一。教育部曾在2018年公布了一份“批准终止234个本科以上中外合作办学机构和项目名单”，其中共有40个项目退出中俄合作办学。这些项目对待合作办学的态度极其敷衍，仅仅是派遣少量俄方教师以及介绍一些所谓课程即完成了办学项目，并没有从根本上实现高质量办学的目的。这些现象对中俄合作办学整体声誉造成了消极的社会影响，妨碍了中俄教育合作与交流向纵深发展。
三、应对措施
（一）政府方面
1、健全相关法律法规。要想促进中俄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合作的良性发展，政府应对现行的相关政策与法律法规做出一定程度的调整。相关教育主管部门应对全国各地进行统筹协调规划，使其能够积极地参与有关高等教育服务贸易的法规建设。
2、加强办学质量监督管理。教育教学质量对于国际教育服务贸易发展至关重要，只有保证办学及教学质量处于高水平，才能保证各国教育服务贸易可持续发展，进而确保留学生良好的学习体验和国家的长远收益。政府应鼓励中俄高等院校加强学术交流和合作，特别是在科研项目、学术会议和人才培养等方面。通过资金支持和政策引导，促进双方院校共同申请科研项目、开展联合研究，提升国际影响力和科研水平。
3、优化人才资源的流通。政府需采取措施以简化中俄人员在两国间的工作许可和签证手续，提高人才流动的便利性。简化签证申请程序、优化跨国人才的职业资格认证和技能评估均可以吸引更多高素质人才跨国工作和就业。同时，也可以通过科技创新政策和创业支持措施，鼓励中俄青年人才参与创新创业活动，推动新兴产业的发展和人才的流动。
（二）高校方面
1、促进中俄学生文化交流。中国高校可以与俄罗斯的大学建立双边学术交流项目，包括学生交换、学者访问、联合研究等一系列项目。以上项目应涵盖各个学科领域，鼓励学术合作与交流，促进文化的深入了解。同时，各高校也可以组织各类文化交流活动，特别是在重要节日或纪念日，以俄罗斯胜利日或中国中秋节为例，高校可以通过庆祝这类节日增进学生对彼此文化的了解与尊重。
2、促进双语教学的开展。根据以上研究可以看出，中俄两国学生在语言沟通方面存在障碍，中俄高等教育服务贸易的发展可能会在一定程度上受制于此。故高校可以根据需求和资源情况，设计和推出双语课程，覆盖各个学科领域，包括但不限于核心课程，涵盖不同难度和专业的需求。例如，开设中文和俄文并行的经济学、国际关系、文学等课程，且确保教授双语课程的教师具有优秀的语言能力和教学经验。除高校外，在中国义务教育阶段，也可以开设俄语选修课，让学生尽早接触俄语，为后续或打算赴俄留学打下基础。
3、充分发挥中俄合作优势。高校作为教育服务贸易中的核心服务提供者，是教育服务贸易发展中最基本的生产要素和关键的影响因素之一。中国和俄罗斯在高等教育领域应更多地运用自身所拥有的优势谋求交流和合作，中国各大高校在教育资源和教学水平方面比较强势，俄罗斯高校则在基础学科专业以及科研方面势头很足，两国应充分运用彼此优势实现高质量教育合作。另外，中俄合作办学相较于中国与其他国家合作办学在学费方面价格更低，招生宣传时应充分利用这种低价优势，找准各自市场定位，建立更多的双边学术交流项目和合作研究项目。这不仅能够促进知识共享和学术进步，还有助于加深两国人民的相互了解和友谊。
四、结论
通过对中俄高等教育服务贸易的现状、合作历程和面临的挑战深入分析后，可以明确发现中俄两国在这一领域的合作还存在着一定的欠缺，但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已经成为一个日益重要的话题，对各自的教育国际化和人才培养具有深远的影响，在全球教育服务贸易中也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中俄两国应不断努力，携手合作，不断创新合作模式，加强教育资源共享，以实现教育领域的互利共赢，同时这也将为全球教育服务贸易的繁荣和进步做出更大的贡献。
（作者单位：黑龙江大学经济与工商管理学院）
主要参考文献：
［1］张文静.中国教育服务贸易升级战略研究［J］.时代经贸，2020（19）.
［2］牛继平，李妍.俄罗斯教育服务出口发展研究［J］.欧亚经济，2020（01）.
［3］刘冷馨.逆全球化下高等教育服务贸易发展的趋势与建议［J］.宏观经济管理，2019（06）.
［4］靳会新，曲万涛.中俄高等教育合作［J］.俄罗斯学刊，2022.12（02）.
［5］许宏，冉甜.中俄教育合作：历史、现状与展望［J］.俄罗斯研究，202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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