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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产业
数字经济对流动人口影响研究综述
第749期 作者:□文/赵涛伟 时间:2025/3/17 16:28:46 浏览:5次
  [提要] 数字经济快速发展对流动人口产生深远影响。本文通过检索知网相关文献,梳理数字经济对流动人口的多维度影响,研究发现:关于数字经济对流动人口的研究,初期研究较为笼统,未进行分类讨论。近年来,研究逐步细化,将数字经济分为消费互联网和工业互联网,探讨不同技能水平流动人口的异质性影响。但是,现有研究仍存在领域覆盖不全、群体分类细化不足等局限。未来研究应进一步拓展研究领域,关注流动人口的多元化和异质性特征。
关键词:数字经济;流动人口;就业质量;居留意愿
中图分类号:F12;C92 文献标识码:A
收录日期:2024年9月26日
我国流动人口的就业和生活问题一直以来都是社会关注的焦点。自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户籍制度不断改革,逐步放宽了农村人口进入城市的限制,流动人口数量呈现出快速增长的趋势。截至2020年,我国流动人口数量已经高达3.76亿人。与此同时,我国正处在数字经济的快速发展阶段。数字经济的发展不仅改变了传统经济模式,也对流动人口的工作和生活产生了深远影响。现有研究从多个角度探讨了数字经济对流动人口的影响,包括工资收入、工作机会、就业质量以及居留意愿等方面。数字经济在为流动人口带来机遇的同时,也带来了一定的挑战。例如,数字技术的快速更新换代导致一些传统行业的就业岗位被淘汰,这对于那些没有接受过数字技术培训的流动人口来说,可能会造成就业困境。
一、研究缘起
2015年之前,学术界尚未充分关注数字经济这一领域。直至2015年,《关于积极推进“互联网+”行动的指导意见》出台,数字经济研究才开始崭露头角。2015~2019年,数字经济发展研究处于缓慢增长期,学者们关注数字经济发展趋势、商业模式、政策环境等方面,但研究数量及深度仍有待提升。2020年以后,数字经济研究进入快速增长阶段。这主要源于我国政府在2020年正式提出“数字经济”概念,明确表示要大力发展数字经济,建设数字中国。对流动人口的研究起源较早,研究内容相对全面。在社会融入、就业创业、居留意愿、人力资本以及社会资本等方面都有研究。随着数字经济研究的兴起,有学者开始从数字经济发展的视角来研究流动人口,探讨数字经济对流动人口的具体影响。2010年,便有学者探讨互联网使用对农民工社会融入的影响。此后,更多学者投身于这一领域的研究,2016年成为研究成果较为丰富的年份。近年来,这一研究方向的发展呈上升趋势。
二、文献综述
关于数字经济与流动人口的关系研究,聚焦于以下三个方面:第一,研究数字经济对流动人口就业或创业机会的影响;第二,研究数字经济对流动人口就业质量的影响;第三,研究数字经济对流动人口居留意愿的影响。
(一)数字经济、流动人口的内涵。20世纪90年代,我国经济进入了快速发展时期,许多人将其根本原因归结为信息技术的广泛应用。因此,“数字经济”这一概念在全社会范围内逐渐被广泛认可。1999年,Moulton对数字经济进行了定义,他认为数字经济是一种以互联网和信息技术为核心的新兴经济形态,预示着未来经济发展的方向。在随后的20多年里,学者们对数字经济的内涵进行了深入研究。已有的关于数字经济定义的文献中,认为数字经济是以信息技术和其带来的经济形态为核心。《中国数字经济发展白皮书》将其定义为以数字化为关键要素,以数字技术为核心,通过数字化手段重构经济发展的新型经济形态。关于流动人口的定义,国家统计局这样描述:流动人口是指人户分离人口中不包括市辖区内人户分离的人口。
(二)数字经济对流动人口就业的影响。已有研究中,学者们认为数字经济的发展有利于提高流动人口的就业。主要从数字经济推动了就业信息的自由流动和对工作岗位的变革与重塑两个层面进行分析。一方面,就业问题本质上是就业市场的“搜寻”与“匹配”问题。然而,现实就业环境中信息不对称等问题普遍存在,导致双方搜寻成本高昂。流动人口大部分来自农村,教育水平相较于城市人口具有较大差距,从而导致其就业技能不足,寻找合适工作难度加大。此外,流动人口寻找工作主要依赖亲戚、朋友等有限的社会关系,这种方式使得他们获取的信息资源相对有限。数字经济的发展使信息流通更为便捷,流动人口获取就业信息的渠道得以拓展。但流动人口内部在信息获取方面存在异质性,新一代农民工与他们的父辈相比具有更高的数字素养,因此他们更容易获取就业信息。另一方面,数字经济的发展对工作岗位产生了“替代效应”和“创造效应”。数字经济在取代部分重复性、操作技能要求较低的工作岗位的同时,孕育出了新就业岗位。以数字平台为例,其发展催生了网约车司机、外卖员、快递员等新就业形态。新就业形态的就业门槛较低,为受教育水平较低的流动人口提供了就业机会。然而,有学者认为互联网会导致技能偏向效应,不利于流动人口就业。
(三)数字经济对流动人口创业的影响。数字经济的繁荣推动了数字普惠金融的快速发展。与传统金融服务相比,数字普惠金融具有门槛低、服务便捷、成本较低的优势,能有效满足流动人口的金融需求。
数字普惠金融在创业经济领域发挥着关键作用。首先,它为流动人口提供了创业资金的解决方案。流动人口在创业过程中,常面临资金短缺、融资难的问题。数字普惠金融通过线上线下的服务,快速评估流动人口的信用状况,为他们提供小额贷款等金融服务,解决创业初期的资金难题。其次,数字普惠金融运用大数据、云计算等技术手段,为流动人口提供精准化的金融服务。这有助于降低创业风险,提高创业成功率,推动流动人口创业的积极性。最后,数字普惠金融简化了支付环节,创造新商机。数字金融颠覆了传统商业模式中繁琐的支付环节,使消费者与商家完成交易的过程变得便捷,带来了共享经济、供应链经济、物联网等新兴领域的商机。数字普惠金融在为广大流动人口提供创业支持的同时,也存在一定的问题。例如,部分数字普惠金融服务可能存在风险防控不足、监管滞后等问题,可能给流动人口创业带来一定的风险。
(四)数字经济对流动人口就业质量的影响。关于数字经济对流动人口就业质量的影响,学者们持有不同的观点。现有研究主要从消费互联网和工业互联网两方面探讨对流动人口就业质量的影响。一方面,学者们认为以数字技术为代表的工业互联网的发展,能够将流动人口从危险性、重复性的工作中解脱出来,有助于改善工作质量。工业互联网的发展还能通过提高产业结构合理化水平、促进产业结构高级化和产业数字化转型等渠道影响流动人口收入和福利。然而,工业互联网的发展也可能对流动人口产生替代作用,降低工作稳定性。另一方面,学者们认为以数字金融为代表的消费互联网的发展,催生了新的就业形态,扩大了流动人口的就业选择范围,有助于提高流动人口的工资收入和工作自主性。而且数字经济促进了就业信息之间的流通,有利于提高就业者和雇佣者之间的“人岗匹配度”,提升就业质量。但也有学者认为,流动人口进行灵活就业可能导致就业的“去技能化”,从而降低工资水平。而且互联网的应用会增加流动人口的工作时间,增加健康风险。数字技术的发展也会使得流动人口的工作出现“短工化”现象,降低工作的稳定性,从而降低就业质量。同时,消费互联网的发展也可能因为劳动保障不健全而导致流动人口的就业质量受损。
(五)数字经济对流动人口居留意愿的影响。关于数字经济对流动人口居留意愿的影响,主要围绕宏观和微观两个方面探讨。一方面,探究数字经济影响宏观主体,进而影响了流动人口的居留意愿。首先,数字经济提高了城市的宜居性。在数字经济背景下,城市的基础设施得到了极大改善。数字经济还推动了城市绿色能源、智慧城市等领域的创新发展,为城市可持续发展提供了有力支撑。其次,数字经济提高了城市的创新创业活力。随着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技术的发展,数字经济为创业者提供了丰富的创新资源和广阔的市场空间。数字经济的发展通过提升城市的宜居性和创新创业活力,进而提高流动人口的居留意愿。另一方面,探讨数字经济对流动人口个体的收入、创业、就业质量等影响,进而影响其居留意愿。数字普惠金融通过促进流动人口就业、增加小时工资、提升幸福感来增强流动人口居留意愿。有学者从县域的视角研究了县域数字经济水平对流动人口的影响,发现数字普惠金融发展能够通过促进流动人口创业、就业以及提高其在流入地的收入,进而提高其居留意愿。
然而,有学者认为数字经济通过收入促进效应、城乡收入差距缩小效应和社会网络关系增强效应三种渠道增强农民工返乡意愿,降低了在城市的居留意愿。此外,数字经济的发展使得流动人口面临着数字鸿沟的问题,数字鸿沟的存在使得流动人口在城市中难以享受到与本地居民同等的服务和资源,对他们的居留意愿产生了一定的负面影响。
三、结论
通过对相关文献的梳理,我们发现,数字经济对流动人口作用的研究领域进入了快速发展的阶段。现有研究主要从数字经济对流动人口的就业、创业、就业质量和居留意愿几个方面展开。初期学者们研究数字经济对流动人口的影响时,并未对数字经济和流动人口进行分类讨论。随着研究的不断深入,现有研究开始将数字经济详细分为消费互联网和工业互联网,并考虑到了不同技能水平的流动人口所受到的异质性影响。这种分类讨论的方式使得研究结果更为精细化,更能反映出数字经济对流动人口的具体影响。但现有研究仍存在一些不足之处。首先,关于数字经济对流动人口的研究尚处于发展阶段,还有很多方面可以深入探讨。已有文献对于流动人口的社会融入、健康状况等方面还缺乏相应的研究。其次,现有研究主要关注数字经济对流动人口整体的影响,没有将流动人口这一群体进行细化的分类讨论。
综上,数字经济对流动人口作用的研究仍有很大的发展空间。未来研究需要在已有成果基础上,进一步拓展研究领域,提高研究方法的科学性和准确性。同时,研究者也需要关注流动人口这一特殊群体的多元化和异质性特征,进行精细化研究。
(作者单位:桂林理工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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