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联系我们 |
 |
合作经济与科技杂志社
地址：石家庄市建设南大街21号
邮编：050011
电话：0311-86049879 |
|
|
| 公共/财税 |
| 中国养老产业发展新思路 |
| 第634期 作者：□文/杨 旭 时间：2020/6/1 10:29:58 浏览：344次 |
［提要］ 随着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人口老龄化成为必然趋势，为保持和延续生命活力，养老产业的科学规划和发展是社会必然要重视的。在充分研究中日两国人口老龄化背景基础上，通过从养老政策、养老模式、养老成效及经验等方面对比两国养老产业发展情况，进一步探索养老产业发展趋势和各自的优势。借鉴日本老龄化发展经验、政策设计和具体措施，我国可在基础数据和调查测算、社会保障制度、老龄相关产业发展和家庭能力建设等四个方面，加强老龄化应对政策体系。
关键词：人口老龄化；养老产业；对比；启示
基金项目：江苏大学2019年大学生实践创新训练计划项目（项目编号：201910299044Z）
中图分类号：C913.7 文献标识码：A
收录日期：2020年3月23日
在国外，养老产业又叫作“银发产业”或者“老年经济型”产业，19世纪五六十年代已有学者开始研究，最早的为1956年法国人口学家B·皮查特发表的《人口老龄化及其经济和社会涵义》，第一次谈到了人口老龄化和经济社会之间的关系，这一阶段的研究构建了养老产业理论的雏形，但是对于养老产业的概念与界定，业内并未有统一的标准。在进入90年代以后，养老产业真正进入具有实质性、有效性的发展阶段。日本的养老事业和养老产业经历了初创期、扩充期和转换期的三个不同发展时期。其间，先后颁布了《生活保护法》《国民健康保险法》《国民年金法》《老年人福利法》《老年人保健法》《护理保险法》等六项法规。在这些研究与法规的基础上，日本的养老产业发展较为成熟。
在国内，我国学者张文范于1997年最早提出“养老产业”这一概念，探讨了其内涵与包括的产业范围，但并未提出具体的发展模式；随后唐海昌又提出养老产业的产业性质为第三产业的规划点，为养老产业划定了产业部门。2012年杨博维在《我国养老产业发展的思考与对策》中，提出推进养老产业发展必须由政策、养老保障、民资参与、医疗改革及观念等全方位推动。在2018年党的十九大闭幕之际习近平参加了广州等地举办的促进养老产业发展座谈会，他提出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构建养老、孝老、敬老政策体系和社会环境，推进医养结合，加快老龄事业和产业的发展。在2019年召开的两会上，养老问题仍备受关注，其中关于养老问题有了新的改革：养老金实现上调，还提出要让养老金实现并轨，不仅是企业人员和事业单位、行政人员实现并轨，还应实现城乡并轨。
中国人口老龄化速度快、体量大，且现有制度安排和政策体系不能满足老龄社会的发展需要，即所谓“未备先老”。作为老龄化后发国家，跟踪和研究老龄化先发国家的制度和政策设置、改革思路及实施效果，总结经验和教训，对中国选择和发展适合本国国情的老龄社会政策体系，具有重要意义。日本与中国一衣带水，人种相同，文化关联度高，老龄化进程领先且具有可比性，保障制度成熟完善。面对老龄化和少子化持续发展带来的人口总量缩减及社会支持系统负担沉重，2015年日本首相安倍晋三提出在 50 年后维持日本总人口1亿人，并相继推出了一系列政策，这些新政策系统性强、力度大，其设计思路和具体措施值得借鉴。
一、中日人口老龄化情况对比
日本老龄化发展早于中国，但两国发展趋势趋于接近。日本在 1970 年进入老龄化社会，比中国早了30 年左右，是目前全球寿命最长的国家，婴儿潮时期人口全部进入老龄阶段，且生育水平长期处于低位，因此成为老龄化最严重的国家，由此带来很多社会问题问题。日本老龄化进程在时间和程度上均领先于我国，当前在高位发展，中国老龄化进程仍不断加速，两国趋势变动节点在时间上的差距不断缩小，老龄化步伐逐渐趋近。2014年，中国65岁以上的高龄人口首次超过总人口的10%，进入了老龄化社会。预计65岁以上老年人口将在2030年左右达到2.44亿人，2050年左右达到3.32亿人。拥有世界最大人口的中国，已经成为世界上最大的高龄者大国。由于中国出生预期寿命和少子化程度均不及日本，两国老龄化率和高龄化率仍将存在差距，到 21 世纪后半叶大致稳定在不同的区间。
比较显示，目前日本老龄化进程在时间上领先中国约 20 年，并且日本老龄化的绝对水平也高于中国。我国 2035 年起 40 年的老龄化发展，无论在比例还是在相对数量上，都将在一定程度上“重现”日本的 2015 年起50年跨度的老龄化进程，以上特征体现出将日本作为研究对象的前瞻作用。两国的差异也说明中国的老龄化速度更快，中日之间老龄化阶段差距将再缩小十年。
二、中日养老产业发展情况对比
（一）中国养老产业发展现状。老龄化问题中，“独居老人”、“空巢老人”问题已不是简单的个人问题，已经成为老龄化问题中亟待解决的社会命题。独居老人、空巢老人随着年龄的增长，生理功能逐渐衰退，对他人帮助的依赖性越来越高，心理上也就越来越脆弱，对养老服务需求也日益迫切。政府有关部门应采取有效措施积极应对和解决“独居老人”、“空巢老人”问题，比如加大财政对养老事业的供给，大力提升社区居家养老服务，为独居老人、空巢老人搭建一道“安全网”。
养老服务之所以成为养老产业的发展中心，一方面是伴随着老龄化进程的加快，失能、高龄、空巢和独居等养老服务重点对象将大幅增加，产生了大量的养老服务需求。
据前瞻产业研究院发布的《中国养老产业发展前景与投资战略规划分析报告》统计数据显示，预测到2020年，我国的失能老年人将达到4，200万人，80岁以上高龄老年人将达到2，900万人，而空巢和独居老年人将达到1.18亿人。另外，当前中国养老模式的顶层设计已经形成，即“9073”养老模式：90%的老年人在家中接受养老服务，7%为社区短期托养，3%为机构养老。
（二）日本养老产业发展现状。随着日本工业化、现代化、城市化快速发展，单纯依靠家庭养老或靠国家养老的模式已经不能满足老年人日益增长的多层次需求，于是出现了社会化、市场化、产业化的养老模式。中国在这方面也在持续研究，但日本由于起步早，政府着手建立和完善了养老服务体系，并大力发展了养老产业。
1974年，厚生省公布了“收费养老院设置运营指导方针”，建立了市场规范及行业标准。“指导方针”对养老机构的属性、设施标准、人员配置、服务标准和优惠贷款制度等做了明确规定，并规定养老机构每年向政府提交报告，接受政府监督。
进入20世纪80年代后，日本政府针对养老机构及养老产品混乱局面，制定了“银色标志制度”，成立了“银色标志认证委员会”，开始对符合条件的社会养老机构、老龄产品和服务及其厂商等进行认证并公布于众。1988年5月，日本政府对以往的社会福利以及医疗事业团体法进行了修改，政府为民间兴建或经营具有医疗、看护功能的福利设施提供低息或免息贷款，同时在税收上给予优惠。修改法案公布后，养老产业得到了蓬勃发展。同时，随着老年人社会保障的成熟以及老年人经济力的增强，老年人开始追求更高层次的精神生活和物质享受。
1994年，老年人口超过14％，迎来了老龄社会。1994年3月，老年社会福利展望恳谈会发表了《21世纪福利展望》，提出应建立尊重老人意愿的以自立为目的的利用型体系。同年12月，修订黄金计划，出台了新的《推进老年人保健福利10年战略》（新黄金计划）。新计划的主要内容有：
（1）充实地区服务；
（2）支援老年人的自立；
（3）综合实施痴呆症老年人对策；
（4）促进社会参与。
1999年12月，由厚生省、财务省（原大藏省）、自治省共同制定了《今后5年老年人保健福利政策的方向》（黄金计划）。其基本方针为：建设充满活力的老年人形象；维护老年人的尊严，支援自立；建设互相帮助的地区社会；提供利用者满意的服务。
内容可以划分为六个方面：
（1）老年住宅产业——收费型老人公寓、老人集体住宅、昼夜看护服务旅馆、三世同堂住宅、老人住宅的改建和整修；
（2）老年金融产业——终身保险、看护保险、特殊医疗保险、年金资产代管等；
（3）家务服务——家务服务、保健护理、登门洗澡服务等；
（4）福利器械用品——销售世界各国最先进的疗养床、轮椅、拐杖、多功能便池等福利器械；
（5）文化生活服务——组织老年人旅行、老年人文化大学、各种体育健身活动；
（6）其他相关产业——老年人生活用品开发、销售。实施护理保险后，全国各地利用护理服务的人数增多，活跃了地域经济。
由于企业、医院等医疗机关，或农协、NPO等各种主体参与护理产业，使护理市场在竞争中不断扩大。目前，护理产业吸收的雇佣人数在社会保障领域最多，对地域经济的影响也非常大。家庭护理员已达到40万人，假如包括在护理设施中工作的人员，护理从业人员突破100万人。也就是说，超过了在汽车产业工作的职工人数。
三、中国养老产业发展新思路
（一）建立智能养老体系。中国进入高龄化社会，2024年末60岁以上的高龄人口占总人口的20.3%。预测50年将达到36.5%，也就是5亿人。在老龄化不断发展的中国，以及科技创新的中国，逐渐出现一个词叫“智能养老产业”。那是指使用包含人工智能（AI）的ICT进行的数字变革，实现高度效率化、一体化的医疗、福利产业。上述我们认为“日本从上世纪70年代开始就对应高龄化社会，拥有相对丰富的社会管理经验、相应的产业基础和相关技术”。但是，今后使用ICT的结果可能会发生变化。中国要在看护、医疗、交通的数字变革中先行。具体来说，推进远程医疗和在家医疗的效率化、灵活运用跨医院的医疗数据、普及自动诊断等。医疗从业者的最佳配置和看护系统的通用化，地方政府的新交通系统的导入也应逐渐普及化。在这一点上，应该要看到不以效率化为目的，实现快乐健康长寿的智能养老产业才是终极目标。
（二）日本的商业机会反而是促进中国养老事业发展的机会。关于中国银色产业的潜在市场规模，国内产官学的预测分析结果各种各样。这是因为关于银产业的定义根据各自的预测分析而不同。既有将60岁以上高龄者的所有医疗费和衣食住生活费计算在内的情况，也有仅仅根据民政部门的直接补助金计算的例子。根据目前中国最普遍的养老保险标准计算方式，市场规模预计2015年为5.0万亿元（约97.2万亿日元），2020年为9.2万亿元（约178.9万亿日元），2030年为26.7万亿元（约519.3万亿日元），2050年为107万亿元（约2，081万亿日元）。
在高龄者福利事业领域，中日两国通过约10多年的交流建立了相互理解和信赖的基础，中方的相关人士对日本的高龄者福利事业寄予了很大的信赖。预计将来两国间关于本项目的合作将正式到来。特别是：（1）日本的看护保险制度和助手人才培养系统；（2）日本的看护用具用品的研究开发、生产、活用技术；（3）日本的看护用具用品的流通系统（租赁制度）；（4）看护设施的运营管理；（5）其他看护相关产业等今后对日本的关联企业来说孕育着巨大的商业机会，反过来讲，在全球化的今天，两国的互利共赢才是最合理的相处模式，所以中国可以敞开养老市场，进一步促进养老产业长足向好发展。
（三）尝试“中国文化+美国产业+日本技术”养老模式。中健联盟产业研究中心通过多次深入的研究和对相关国家的考察和交流，结合中国国内老年人产业的发展情况，今后将以中国文化为基础，充分参考美国老年人产业的发展和经验，进一步发展日本的看护、护理技术。通过结合三者，得出了最适合中国实际情况的最佳养老模式的结论。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的老年人产业的商业模式也非常优秀，但由于我国社会制度和监督管理，在中国实施是有一定困难的。但话虽如此，这是值得我们学习和参考的重要商业模式，这一点是不会变的。所以，在此想再研究一下该模式。
最近，在很多政府文件中都能看到“融合发展”这个关键词。高龄者产业需要与其他相关产业相融合发展，养老模式也需要结合许多国家的长处来谋求融合性发展。以下说明（中国文化+美国产业+日本技术）是今后中国最喜欢的养老模式的理由。
1、中国的文化。中国和西方文化差异很大，中国的养老服务是为中国人服务的，所以要充分考虑中国文化，在中国文化的基础上才能为中国人提供更好的服务。包括中国特有的国情和中国的社会制度在内的中国文化也和世界其他国家不同，必须充分考虑这些因素。肯德基在中国卖油条（炸面包）是典型的例子之一，从这里也可以看出，立足于中国国情，充分考虑中国的文化是非常重要的。这也是今后中国高龄者产业发展的基础。目前，任何一个国家的模式都不能直接引入中国。前文对比的日本也是一样，近邻的日本在文化上和中国很相近，但经过对日本文化和中国文化的深入分析，实际上对两者来说是有很大的区别的。比如说，日本是依靠看护保险制度来支持养老服务的国家，在市场化的支付系统和支付能力上落后。
2、美国的产业。美国是世界上少有的没有遭受过世界大战创伤的国家，除了珍珠港被日本偷袭蒙受一定损失外，美国本土几乎不受战争影响，相反，由于战争而迅速发展，成为世界上最强的资本主义国家。因此，美国的高龄者产业的历史悠久，发展了近200年。中健联盟在考察美国的老龄化产业时，曾访问过拥有70多年历史的“新犹太人之家”看护设施。在美国近代近百年来，已经形成了完善的老年人产业系统，这满足了退休后的所有需求，与世界上完善的老年人产业系统一起，构筑了美国式的养老支付保障系统。美国的高龄者产业市场化程度最高，在这个系统中各阶层的人都能享受到优秀的养老服务。经考察得知，纽约五号街有一个“公建民营（政府设立，民间运营）”的看护设施，旧金山有一个社区在家养老服务机构，向老年人每月支付超过1万美元的补贴，凤凰城有世界上最大规模的养老社区，为老年人开发的高端住宅，从建筑设计、园林设计到室内装饰标准。提供各种各样的高龄者服务。另外，美国还推出了绿色住宅模型，为需要看护的老年人提供周到的健康、养老、看护及生活护理服务。美国人知道享受生活，当然也很珍惜自己晚年的生活，所以在美国的看护设施里能看到灿烂的笑容，但在日本却很少看到。因此，在研究日本较完善的养老产业的基础上，我们也可以吸收各方经验。
3、日本的技术。众所周知，日本的街道无论是城市还是乡村都非常干净，日本人非常认真，很讲究细节。参观日本的看护设施时，首先需要洗手消毒。各设施按照规定的程序和规则为老年人提供专业服务。日本在看护、护理等养老方面有着非常优秀的技术，可以说对于我们来说日本的养老服务技术是非常必要的。这几年，株式会社学馆主要在中国进行研修事业，将日本的看护技术教给中国的服务人员。中健联盟经过研究，如果可能的话，为了学习日本的看护技术，将中国看护机构的看护部门的负责人派到日本，或者邀请日本的看护师到中国来授课也可以。这对于提高我国的养老服务水平有很大的帮助。如果想学习养老、看护相关技术的话，日本是个优秀的老师，但是日本的国情和中国不同，日本的高龄者产业还没有完善，日本还没有建立退休后的完全养老服务体系。而且，日本人不是理解人生、享受生活的民族，70岁以下的很多老年人仍在工作，不能自立的老年人成为日本养老服务的主要客流。从中国老年人产业发展的现状来看，目前日本模式在中国成功的例子极少，经营顺利的例子并不多。但是，日本在培养中国的养老人才方面确实付出了很大的努力。例如，日本学馆等在中国常年致力于看护研修。但是，如果没有护理保险的支持，日本模式很难在中国扎根。日本的养老服务要说起来还是社会保障型的，不是市场化型的。因此，还需中国在政策方面做出新的研究或者将日本的养老模式本土化。
从研究分析和老年人产业发展的现状来看，我们要按照“中国文化+美国产业+日本技术”的顺序，首先要充分考虑中国的文化、中国的市场和中国的国情，参考美国超过100年的发展经验，再结合日本的专业技术，应该可以取得良好的效果。提及学习美国，一定是有心结的，但毕竟美中关系不仅关系到两国人民的幸福，还关系到世界的和平、稳定、繁荣。合作是美中两国唯一正确的选择，达成双赢，可以通向更好的未来。事事有分歧也是理所当然的。
综上所述，发展养老展业不是一个国家的事情，养老问题目前也已经成为全球性的问题，为解决人类难题，我们应该互相学习，分享成功经验，学习先进经验，完善自身，期待中国养老产业迎来新纪元。
（作者单位：江苏大学）
主要参考文献：
［1］中国报告大厅.老龄化现状与趋势［R］.2019.
［2］前瞻产业研究院.中国养老产业发展前景与投资战略规划分析报告［R］.2019.
［3］日本厚生労働省.高年齢者雇用対策［R］.https：//www.Mhlw.go.jp/，2018.9.5.
［4］封婷.日本老龄政策新进展及其对中国的启示［J］.人口与经济，2019（4）.
［5］侯世标，石义金，张泉，等.老龄工作手册［M］.合肥：合肥工业大学出版社，2008.
［6］日本厚生労働省.2025年に向けた介護人材にかかる需給推計（確定値） について［R］.www.mhlw.go.jp/stf/houdou，2018.3.24.
［7］周良才.中国社会福利［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
［8］栄藤稔氏「知能養老産業」への期待［J］.大阪大学教授，2019.
［9］中国健康养老产业联盟.最良の養老モデル：中国文化＋アメリカの産業＋日本の技術［J］.2018.
［10］沈洁.日本老人福利制度［M］.上海：远东出版社，1997.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