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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要：20世纪末，世界旅游组织的一份研究报告表明，旅游业已超过汽车、钢铁、石油等传统产业，成为世界第一大产业。21世纪旅游需求的蓬勃发展将会比20世纪上一个大的台阶。旅游业发展潜力很大，发展条件较为机动，发展手段多样化。旅游市场则是各个国家地区都可以一展身手之处。近年来，嘉兴经济正在进入一个新的发展阶段，调整经济结构势在必行。而要进行经济结构的调整，其主要着眼点之一就是要确定和培育新的经济增长点。对照新的经济增长点的基本特征，再回过头去看嘉兴旅游业，不难得出以下新的认识－嘉兴旅游业正以较大的活力和较好的发展势头，日渐成为经济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旅游业对嘉兴经济有着重要而积极的影响，提升嘉兴旅游业的产业地位，使之成为发展三产中的首位，不仅是十分紧迫和必要的，而且具有现实可行性。本文拟运用区域经济学和旅游经济学的有关原理和观点，试对嘉兴旅游业的经济发展效应、产业定位和发展思路进行分析。
一、旅游业对嘉兴经济的效应分析
(一)对增强嘉兴经济实力，支撑关联产业发展的效应。发展旅游业，吸收国内外大量的旅游者前来旅游，能增加非贸易收入。2002年，嘉兴市接待海内外游客716.61万人次，旅游总收入达48.17亿元，分别比上年增长71.46％和83.78％。特别是由于旅游业具有创汇能力强，换汇成本低，不受各国税制限制，受经济波动影响小，收汇即期性等特点，嘉兴旅游业已成为扩大创汇的重要手段。从嘉兴近几年旅游业的发展来看，1995年全市旅游外汇收入为651万美元，通过加大旅游发展力度以后，旅游外汇收入一举上升到2002年的4423.95万美元，增长了679.56％，其增幅上升为全省第一,而同期全市外贸出口创汇则从5.36亿美元增长到32.69亿美元，增长了609.88％。嘉兴旅游业的发展，也带动了关联产业的发展。旅游产业带动机场、码头、车站、城乡道路等公共设施的修筑，带动旅游景点的开辟，带动饭店、餐馆、商店、娱乐场的兴建，以解决住、吃、购、娱等问题,同时也促进供水、供电、供暖、供气、排水、排气、噪音处理、垃圾处理、卫生设施、邮政电讯等市政工程的发展,所以，旅游业对增强嘉兴经济实力、支撑关联产业发展具有十分重要的影响力。
（二）对提供就业机会，保持嘉兴经济平稳运行的效应。根据郑本法郑宇新编写的《旅游产业的十大功能》提出的观点认为，就业问题，不仅关系着劳动者个人的切身利益，而且关系着整个社会秩序是否稳定，历来为各国政府所重视。与其它行业相比，旅游业可为劳动者提供更多的就业机会。这是因为：1、旅游业属于劳动密集型的产业，许多工作需手工操作，且需直接面对客人提供富有人情味的服务，因而需要大量劳力。2、旅游业是就业层次较多的产业，许多工作不需很高技术，只需短期培训即可很快胜任，因而为刚步入社会的青年人就业和下岗职工再就业提供了机会。3、旅游业是个具有连带性的产业，不仅自己可以直接提供就业机会，而且能够联带其它行业提供就业机会，旅游产业提供直接就业人数与间接就业人数的比例为1:5。目前我市旅游业直接就业人数已占第三产业就业人数的1.6％。应该说，这是一个低水平的比例。而就这个1.6％，按旅游业每增加一个直接就业人数可增加间接就业人数5个计算，旅游业产生的直接和间接的就业人数可大三产的9.6％。可见旅游业的就业效应是相当大的。我们对嘉兴市可以作一个粗略的测算：2002年嘉兴市接待海内外游客716.61万人次。按国际通行的旅游接待人数与直接就业比（国际为15:1～25:1，国内为25:1～40:1），假定全部按40：1计算，则2002年我市旅游业可提供的直接就业机会为17.91万个，间接就业按1:5计算为89.57万个，合计旅游业可创造的就业机会为107.48万个。可见，旅游业具有巨大的就业效应。这对于正处于产业结构调整、下岗职工增多、就业困难的嘉兴来说，加大旅游业发展力度，无疑是非常重要的。
（三）对平衡嘉兴经济发展，缩小区域梯度差异的效应。对一个地区来说，出区旅游所产生的是该地区的旅游支出，入区旅游所带来的则是该地区的旅游收入。就一般情况而言，高梯度地区出区旅游人次较多，而低梯度地区的出区旅游人数较少。当低梯度地区开发特色旅游资源足以吸引高梯度地区居民前去游览时，游客在旅游目的地消费，据测算，旅游业每增加1元的收入，第三产业产值相应增加10.20美元。国家旅游局曾经对海外旅游者在华消费情况进行过抽样调查（见下表），说明发展旅游业有助于缩小地区差别，降低梯度差。嘉兴所处的这对低梯度地区来说显然是一种外来的“经济注入”。这种外来的“经济注入”自然可以刺激和带动特定的区位，正与周边地区构成较为明显的梯度差。所以，大力开发旅游资源，壮大旅游业，以推动嘉兴经济发展就显得尤为迫切。
综上所述，由于旅游业发展对嘉兴经济发展具有潜在的很大的影响力，所以，把旅游业作为第三产业的核心产业、主导产业，作为嘉兴经济中优先发展的产业加以对待，显然是十分必要的。
二、旅游业列为嘉兴第三产业发展首位的经济学分析
（一）产业定位的基础。根据区域产业结构变动导向选择理论，嘉兴产业结构变动导向选择的基础依据是：区域的自然资源及其基本特点；区域所处的发展阶段及其发展的总水平。包括区域已有产业结构的特点及存在的问题；全国区域分工的需要。这里着重讨论第二个方面。关于区域所处的发展阶段及其发展总水平，2002年全市GDP为604.3亿元，人均GDP为18205元，按8.3汇率折算成美元，相当于2193.37美元。这一发展水平决定了其进行产业结构调整和产业升级的必然性。从产业结构的现状来看，2002年全市第一、二、三产的比重分别为10.5％、55.2％、34.3％。可见，产业结构调整的重点是大力发展第三产业。从全国六大区划产业分工来看，嘉兴处于长江流域经济区的下游区，其产业分工是以技术密集型和出口导向型产业为中心，这些产业的兴起，必然加剧对第三产业发展的需求。嘉兴旅游业作为第三产业的核心产业，必然首当其冲地要放在第三产业发展的首位，将成为嘉兴经济结构调整和第三产业发展的必然选择。
(二)产业的区位条件。嘉兴位于杭嘉湖平原，周边主要与经济和旅游均较为发达的上海、杭州、苏州相接。从地理位置上讲，嘉兴处于这三大城市构成的三角形中心地带。从经济发展水平看，周边城市经济发展程度均高于嘉兴，相对而言，属于高梯度地区。因而，嘉兴可以看成是“金三角包围下的中心盆地”。由于得天独厚的区位条件和历史形成的地缘经济，根据梯度推移理论，嘉兴在获取这些高梯度地区资金、人才、管理等方面的“推移效应”较为强劲。特别是在发展第三产业方面，这些地区都有较为成功的做法和经验。可以说，嘉兴发展旅游业具有优越的区位优势。
（三）产业的基础条件
一是千百年的自然变迁和悠久的历史文化积淀，构成了嘉兴丰富的自然和人文旅游资源。就自然资源看，著名的嘉兴南湖，名闻海内外的天下奇观海宁潮，有“南方北戴河”之誉的平湖九龙山风景区，作为旅游观光休闲的海盐南北湖风景名胜区，贯穿全境的京杭大运河以及水网交错、小桥流水等江南水乡的特定景观，相映成辉，构成了嘉兴旅游景区的有机统一体。就人文资源而言，嘉兴具有悠久的历史，秦代就开始设立行政区，三国时期就有了“嘉兴”的称谓，距现在已有1750多年的历史。嘉兴是著名的马家浜文化发祥地，距今已有7000多年的历史。此外，嘉兴还有一大批如嘉善西塘古镇，茅盾故居、沈钧儒纪念馆等富有嘉兴地方特色的重点旅游资源。这些宝贵的资源赋予了嘉兴旅游业巨大的发展潜力。
二是水电、交通、通讯等基础设施较为完备。铁路、公路、海运均具备了相当的运载能力，良好的基础设施可为旅游业发展提供强有力的支持和为“入境者”提供更优质的服务。
三是旅游接待能力逐年攀升，各类服务设施档次不断提高。专业旅游企业得到发展，旅游从业人员队伍扩大，素质提高，特别是旅游行政管理网络的建设，对改善旅游业的软环境发挥了积极的作用，使其逐步趋于规范化。上述基础条件，使旅游业列为嘉兴发展第三产业中的首位奠定了重要的基础。
（四）市场需求。分析嘉兴周边客源市场。上海近期每年短途出游人数在650～700万人次，其他周边城市近期短途出游人数约为800～900万人次，再加上嘉兴本地居民的区内旅游，估计周边客源在1500～1600万人次左右。可见，市场需求巨大。国际市场需求分析，由于亚太地区经济活跃，特别是中国经济的持续高速增长及中国旅游业的飞速发展，全球越来越多的人们把目光投向了中国，使来华旅游者大增。1990年，全国共接待来华旅游者2746.18万人次，创汇22.2亿美元；1997年则猛增为5758.79万人次，创汇120.74亿美元。1999年9月27日，全球《财富》论坛1999年会在上海召开。年会的举行，使世界经济界对中国、对上海的了解进一步加深，对于推动世界各主要企业集团来华投资和开拓市场将起到重要的作用，必将吸引越来越多的海外人士来沪、来中国参观和投资。由于与上海相邻的特定区位优势，嘉兴的旅游业也必将受到上海所带来的辐射，预计来嘉兴旅游的海外旅游者将会有更明显的增长。由此可见，巨大的国内需求，将使嘉兴旅游业会有较大发展，并使其为嘉兴三产发展中的首位产业成为可能。
（五）政治社会环境。自20世纪80年代后期，国家把旅游业列入经济社会发展计划以来，始终把加快发展旅游业放在三产中优先发展的位置，提出了“积极发展，适度超前”的战略方针。1997年更进一步地明确旅游业要作为“支柱产业”加以发展。嘉兴市在1996年制定了《嘉兴市旅游业“九五”计划和2010年发展规划》，同时下发了《发展嘉兴市旅游业的若干政策意见》。1999年又做出了《嘉兴市旅游业管理暂行规定》和《嘉兴市人民政府关于进一步加快旅游业发展若干意见》，2002年市委、市政府还召开了两次全市旅游工作会议，研究部署发展旅游事业。可见，在嘉兴旅游业发展的政治社会环境是好的，这对于正在由行业向产业过渡的嘉兴旅游业是十分有利的。
从上述五个方面的分析，我们不难得出这样的结论：嘉兴把旅游业列为嘉兴第三产业发展的首位，不仅是十分必要的，也是完全可行的。
三、嘉兴旅游业发展的主要思路
（一）依托现有旅游资源，走有嘉兴特色的旅游业发展之路。从现代意义上看，旅游资源的含义是非常广的。目前比较通用的定义是将旅游资源表述为：凡是对旅游者具有吸引力的自然因素、社会因素或其他任何因素。根据这一概念，我们不难做出这样的理解：1、旅游资源可以是物质的，也可以是精神的；可以是有形的，也可以是无形的。2、旅游资源随处都有，关键是寻找、发现、挖掘和开发。事实上，旅游业发达的国家，大多不是靠单纯人为的景点带动起来的，世界上历史不衰的旅游景点（如名胜建筑），建造者们也不是专为后人游览而建设的。只是随着经济发展，人们收入提高，生活方式改变，生活情趣丰富，有自由支配的时间，产生对旅游的需求，才有一些聪明的商人想到把这些资源包装起来，作为旅游这种特殊产品推销出去，这就成为旅游资源和旅游产品。所以，从嘉兴旅游业现状和基础来看，要使之快速发展并实现腾飞，必须找准自己现有的资源优势，集中力量开发重点特色旅游产品，从而营造自己的产业优势。而新景区的建设应放在第二位。对此，广东东莞市的探索可以给我们以启迪。东莞市在起步阶段，由于没有对其现有资源的独特性以充分的认识，便把希望寄托在兴建新的旅游景区上，申报了两个省级旅游度假区，造出两个大“月亮”，给东莞旅游市场带来一片光明。然而事与愿违，“月亮”终未能升起来，旅游市场依然如故。后经过反复的调查研究和比较论证，他们终于找到东莞虎门作为鸦片战争古战场这一得天独厚的垄断性旅游资源，通过集中力量开发，终于实现了质的飞跃。1997年1～7月份比上年同期游客增长了45％。同时，这一景源的开发还大大促进了爱国主义和民族精神教育，获得了经济社会效益双丰收。
相比之下，嘉兴的垄断性旅游资源也许更多一点。目前看，主要是南湖、马家浜文化遗址、天下奇观海宁潮三大特色资源，这应成为嘉兴旅游资源开发的首选。嘉兴南湖原本就是有影响的旅游地，作为中国共产党的诞生地之后，南湖作为特殊的旅游资源便具有其垄断性。目前，市里围绕做好“红”字文章，已着手做了大量工作，我认为还需要进一步集中力量，充分挖掘其内涵，以“南湖红船”为核心，大力开发沿湖旅游景区及相应的配套服务设施，并充分发挥湖面的作用，体现水乡风情，使南湖成为影响华东乃至全国的著名风景旅游名胜区。就目前的经济发展水平而言，市区景点开发建设中应进一步强化其核心地位，而其他景区的开发应在南湖风景区的带动和辐射下进行。这样，才能集中力量办大事，打出嘉兴的“拳头产品”，确立嘉兴市区作为区域旅游业发展的中心地位。第二个需要重点开发的特色资源就是马家浜文化遗址。马家浜文化与河姆渡文化属同时期史前文化，跟良渚文化是“源”和“流”的关系，具有很高的考古价值和研究价值。开发这一宝贵资源，不仅可以提升马家浜文化的影响度，而且可以带好良好的经济和社会效益。开发马家浜文化遗址既可看做旅游投资，又可看做公众文化投资，是一件一举多得的好事，而马家浜文化作为史前文化的独特和垄断性，与周边旅游景区的差异性很大，有自己特殊的个性，这也决定了其开发具有巨大的潜在经济效益。其成功开发同样可以成为嘉兴旅游的名牌产品。第三重点开发的资源就是天下奇观海宁潮。海宁潮名扬天下，处于“惟我独有”的优越境地，围绕这独一无二的天然资源，结合沿线的历史文化，就可以做成一篇大文章。如果以上三个重型产品开发完成，则嘉兴旅游业成为第三产业中的主导产业将顺理成章。除了原有的自然与人文景观可以作为开发考虑外，针对嘉兴农业发达，当前正在推进农业产业化，加速实现农业现代化的实际，应把旅游农业的开发作为一个重点。尽管我们开发农业并不单是为了旅游休闲的功能，这就是从旅游出发，又超出了旅游的范畴，体现综合功能和效应。区域旅游网的合理规划和建成，必将大大提升嘉兴旅游业的产业地位，从而走出一条具有嘉兴特色的旅游业腾飞之路。
（二）政府的推动。旅游业作业一个新兴产业，它的兴起需要政府强有力的推动和引导。
1、规划与调控。目前我市已制订了《规划》，应该说比较完备，但仍需根据市场和经济社会的发展变化进行及时的论证，并作相应的完善和调整，对旅游业内部结构及相关产业结构，应发挥调控手段，尽可能避免低水平的重复和恶性竞争，对产业发展造成破坏。
2、引导与示范。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政府的主要职能已不是“经济中心人”的角色，而是经济引导者。履行这一职能的重要手段之一就是通过制订产业政策，体现引导功能。对旅游业而言，制订和实施正确的产业政策显得尤为重要。除了政策引导以外，根据各地旅游业务发展的成功经验，政府还应起到示范作用。主要是起步阶段用于基础设施建设的先期资金投入，待基础设施建成，投资环境初步形成后，再实施转让，并规定投资者严格按规划要求进行建设。所以，这种投入并非是无偿的，而是有偿的。置换后的资金可以投向另一个目标开发项目，从而实现滚动发展。
3、注重无形资源的创造。加快城市建设，提高城市品位，可以为区域旅游积累资源，而城市风格、城市语言、城市经营管理水平，市民的文明程度等，是一种无形的旅游资源。张家港经验名闻全国，吸引了无数的观摩学习者，客观上促进了全市旅游业的发展，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所以，建议政府在考虑市政建设规划时，要充分考虑到其无形资源的积累，从城建的角度去思考旅游，从旅游的角度去规划城建。事实上，从城市建设到其他方方面面的工作，大家都在做，关键是能否创新，能否领先。如果嘉兴每隔几年推出一项名闻华东、影响全国的做法和经验，这对嘉兴旅游业来说，无疑是一笔几乎不付任何代价的，却又十分宝贵的旅游无形资源。
（三）加快旅游企业的集团化发展。这是旅游产业结构合理化和高级化的重要目标。国外经验表明：组建专业化水平高的企业集团，是增强旅游企业竞争力的重要手段，它能够发挥规模经济的优势，降低市场风险。嘉兴的旅游业起步晚、底子薄，旅游企业的规模和效益尚不能适应新一轮旅游业发展的要求。所以，培育和发展上规模、集团化的旅游企业已成为嘉兴旅游业发展的当务之急，必须作为一个重要的课题加以研究并采取相应措施。（作者单位：杭州商学院 陈 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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