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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要］ 在产业融合发展的大背景下，在技术进步、管制放松、产业关联度增强的内外因素推动下，旅游产业和文化产业逐步从分立走向融合。文化旅游产业的融合发展有利于产业结构和市场结构的拓展与升级，从而提升文化旅游产业竞争力，也有利于区域之间打破壁垒，促进区域经济一体化发展。因此，推动旅游文化产业融合发展需要政府、市场和社会组织的共同参与。
关键词：产业融合；耦合关联；动力机制
本文为广东省党校（行政学院）系统哲学社会科学“十二五”规划项目《广州文化旅游产业协同发展模式：基于产业融合视角的研究》（立项号：11JJ03）阶段性成果
中图分类号：F590.05 文献标识码：A
收录日期：2013年6月22日
一、问题的提出
随着当今社会经济结构的不断变化，旅游业的发展也进入了一个大发展大调整时期，旅游与文化的关联和渗透不断增强，文化旅游产业的融合发展也被提上日程。十七届六中全会上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深化文化体制改革，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中明确指出：“要推动文化产业与旅游体育、信息、物流、建筑等产业融合发展，强调要积极发展文化旅游，发挥旅游对文化消费的促进作用”。文化是旅游的灵魂，旅游是文化的重要载体。旅游是文化交流的重要方式，文化可以激发旅游的活力。促进文化和旅游的融合发展，既是把我国建设成旅游强国的必由之路，也是不断提升我国文化软实力和实现文化强国目标的客观要求。因此，新形势下，如何适应旅游与文化融合的新潮流，进一步发挥文化和旅游产业的良性互动、实现两大产业的不断融合发展等的研究将是一个具有现实意义的课题。
二、文化旅游产业融合发展动因分析
产业融合思想最早是由罗森伯格提出的，其核心思想在于，由于技术进步和放松管制，发生在产业边界和交叉处的技术融合，改变了原有产业产品的特征和市场需求，致使企业之间竞争合作关系发生改变，产业界限的淡化甚至重划产业界限，结果出现了新的产业或新的增长点。产业融合最初表现较为明显的是信息通信业，随后在金融、物流、能源乃至制造业等领域也逐渐显现并引起学界关注。在产业融合发展的大背景下，在技术进步、管制放松、产业关联度增强的内外因素的推动下，旅游产业和文化产业也逐步从分立走向融合，并在不断融合过程中相互促进和发展。
（一）产业融合的基础条件：产业的耦合关联。产业融合往往发生在产业的边界和交叉处，通过改变原有产业产品的特征和市场需求，促使企业之间竞争合作关系发生变化，从而导致产业界限的模糊化，因此产业之间具有耦合关联性是产业融合发生的基础条件。就旅游产业和文化产业而言，两者具有天然的耦合性。一方面文化是旅游的灵魂。旅游本质上是消费者的一种体验过程，近年来随着人民物质生活水平的提高，精神享受和文化体验越来越成为旅游者追求的目标。因此，一种全新的、知识含量较高的旅游形式——文化旅游开始兴起并受到热捧。据世界旅游组织统计，文化旅游在全球所有旅游活动中占40%，欧洲有超过50%的旅游活动都是由文化旅游拉动的，美国30%的国内游客在选择旅游目的地时，是被当地的某种艺术、文化遗产事件或是活动所吸引的。在我国旅游产业进入转型升级的关键时期，文化产业通过不断拓宽旅游产业的内涵和层次来满足消费者更高层次的需求，从而推动旅游产业的转型升级；另一方面旅游是文化的重要载体。当今社会，文化在社会经济发展中的地位越来越重要，而充分发挥文化在促进经济发展中的重要作用，一个重要途径就是以旅游为重要载体，促进文化资源的资本化与产业化，实现文化的经济价值。借助旅游市场助推文化产业化发展，以旅游独特的宣传方式传播中华文化，是旅游产业和文化产业合作共赢的有效途径。旅游产业是一个高度复合型的产业，涉及食、住、行、游、购、娱等多个行业，同时与金融业、邮电通讯业、房地产业、环保业等也有密切联系，因此，旅游产业是一个产业链相对较长的产业，旅游产业的发展需要其他产业或行业的支撑和协调，反过来，旅游产业对其他产业或行业也具有很强的关联带动性。
（二）产业融合的前提保障：技术进步。产业融合是在经济全球化和高新技术迅速发展的大背景下为了提高生产率和竞争力而形成的一种产业发展模式和产业组织形式，因此，技术进步是产业融合的前提保障。产业间由于技术进步带来的技术渗透和融合，将原属于不同产业的价值链活动环节，全部或部分渗透到另一产业中，相互交融，形成新型的产业。在现阶段，技术创新的步伐不断加快，其传播的速度也与日俱增，而且技术应用的范围显著扩大，技术融合的程度也不断加深。在日趋激烈市场竞争中，旅游业的构成要素、产业范围、运行模式、产品形态都在不断变化中，只有不断创新，才能更好地满足旅游市场的需求。旅游创新必须以一定的技术手段为依托，积极引进其他产业的相关技术，形成新型的旅游业态；另一方面，旅游产业对技术的变革有天然的适应性，旅游产业充分地享受了信息技术的进步带来的利益，而且交通技术和其他技术的发展也使旅游业的融合发展更加具备条件。总之，技术的创新和进步为我国旅游产业的融合发展搭建了一个平台，是其重要的催化利。
（三）产业融合的内在动力：产业边界融合。产业融合作为一种经济现象，是为了适应产业增长而发生的产业边界的收缩或消失。简而言之，产业融合是从产业分立到新产业形态的形成过程，是一个产业边界动态变化的过程。旅游产业和文化产业在融合之前是相互分立的，即它们有各自的产业边界。它们提供的产品和服务也具有不同的属性和功能，满足不同的消费群体的需求，两者的产品和服务几乎没有替代性，两个产业的企业竞争也是在各自的产业边界框架内进行。随着信息技术和体验经济的兴起，社会经济状况相似性、消费者的旅游偏好形成的跨产业需求、多种产品联合使用的互补性、政府放松经济性规制等因素推动着旅游业与文化业由分立走向融合，“使原先传统的边界模糊起来，彼此共生共赢”。在融合过程中，旅游产业和文化产业的一些先行企业通过对各自产业价值链上的价值活动进行细分，以识别出自身价值活动的优劣势，然后借助技术手段的创新，突破原有的产业边界，渗透或延伸至彼此的传统产业活动领域，再结合其内部价值活动对两大产业价值活动进行优化重组、整合与创新，最终优化整合而成涵盖有两大产业核心价值活动的新价值链，实现两大产业的融合化发展。
（四）产业融合的外部动力：管制放松。政府管制放松是产业融合的外部动力，这是因为管制的放松降低了产业壁垒，使产业或行业之间的渗透、交叉、融合成为可能，从而促进了产业融合发展。我国旅游产业发展就经历了政府定位从产业边缘化到产业核心化发展的历程。众所周知，旅游产业在发展之初并未成为一个产业而被重视，而是采用一种“外事接待模式”成为边缘化产业。然而，随着政府对文化和旅游产业管制的放松，旅游产业发展的指导思想也发生了重要变化，人们开始采用一种系统思维方式来认识旅游与文化的高度关联性，政府开始将旅游作为一个经济产业的地位确立下来，对其管制有所放松，旅游产业因此得到很大发展。
2009年9月，文化部和国家旅游局联合发布《文化部、国家旅游局关于促进文化与旅游结合发展的指导意见》，指出加强文化和旅游的深度结合，有助于推进文化体制改革，促进旅游产业转型升级，推动中华文化遗产的传承保护。同时特别提出，要从促进旅游发展的角度，鼓励对现有演艺资源进行整合利用，鼓励社会资本以投资、参股、控股、并购等方式进入旅游演出市场，允许适度引进境外资本投资国内旅游演出市场。2009年12月1日《国务院关于加快旅游业发展的意见》明确提出把旅游业培育成国民经济的战略性支柱产业，为了实现这一战略目标，加快推动旅游业与其他产业的融合发展。2011年10月党的十七届六中全会上也明确提出要推动文化旅游产业的融合发展。随着政府对旅游产业的经济管制进一步放松，限制条件减少，旅游产业的壁垒有所降低，一种新型的产业发展形式开始出现——文化旅游。同时，旅游产业发展中越来越多的非政府和非市场力量开始介入，这些力量避开了传统国企的弊病，为旅游产业的融合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成了旅游产业融合的重要力量。
三、旅游文化产业融合发展效应分析
库兹涅茨和钱纳里认为，发展是结构的成功转变，结构演进的过程也是竞争力不断提升的过程。产业融合有利于产业结构和市场结构的拓展与升级，塑造有竞争力的产业结构和市场结构，从而提升文化旅游产业的竞争力。产业结构和市场结构的优化是产业竞争力的重要方面。同时，产业融合也有利于区域之间打破壁垒，促进区域经济的一体化发展。
（一）融合发展对产业结构调整的影响。产业融合发展发生在产业的边界，所以产业融合发展首先带来的是产业结构的变化。旅游文化产业的融和发展对产业结构的调整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
一是融合发展可以促进产业结构升级。产业的融合发展使得文化旅游产业之间的界限越来越模糊，融合过程中产生的新技术、新产品、新服务在客观上提高了消费者的需求层次，弥补了传统旅游产业的传统景区（点）的资源禀赋性的不足，从而扩大产业市场需求；同时，产业融合催生出的新的产业价值链，融合了更多的服务部门，改变着传统旅游产业的生产与服务方式，促使旅游景区、产品与服务结构升级，转而又带动旅游需求结构升级，从而拉动旅游产业结构升级。
二是融合发展可以提升产业链的综合竞争力。产业之间的竞争也就是产业价值链各个环节的竞争，在附加值最高、发展前景最好的环节具有竞争力的国家或地区在产业间的竞争中就会占据优势地位，并在产业的未来发展中长期拥有竞争优势。产业融合其实就是产业价值链和资源的整合过程，在此过程中，文化和旅游产业中的一些先行企业通过整合创新而优化重组成为新的价值链。新的价值链融合了两个产业的优势，使新出现的文化旅游产业不但具有更高的附加值与更大的利润空间，而且为消费者创造了数量更多、价值更高的文化旅游产品和服务，代表着旅游者需求发展的必然趋势，其竞争力自然会随之提高。
（二）融合发展对市场结构的影响。文化旅游产业这一新兴的产业形态，提高了文化与旅游产业的产业结构关联性，形成宏观整体的文化旅游概念，创造出新的市场需求和巨大的市场空间，从而使市场结构不断趋于合理化。一方面产业融合导致文化与旅游产业之间的边界模糊，使各自的市场融合在一起，构成一个巨大的新市场，而且新兴的文化旅游产业内的企业数量迅速增加，并不断有新进入者参与到竞争中来，从而大大降低产业内的市场集中度。因此，产业融合使市场从垄断竞争向完全竞争转变，经济效率大幅度提高；另一方面融合之前的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处于一种分立状态，它们都有各自的边界，这时的市场结构属于一种纵向一体化市场结构。而在产业融合发生之后，旅游文化产业中各环节相互作用和促进，使得市场结构转变为一种横向一体化的新型市场结构，这种更为有效竞争的市场结构增强了文化旅游产业的竞争能力。
（三）融合发展对区域空间结构的影响。产业融合不但打破了传统企业之间和行业之间的界限，而且通过利用信息技术平台实现业务重组，发展新的业务，加速区域之间资源的流动和重组，产生贸易效应和竞争效应。产业融合促进企业网络的发展，有助于打破区域之间的壁垒，增强区域之间的联系，通过降低区域之间的行政壁垒而促进区域空间结构一体化。另外，区域发展过程中存在“集聚-扩散效应”，即中心区发展属于增长极，周边地区会接受中心区的辐射而成为腹地。旅游文化产业的融合发展使得两个分立的产业整合成为一种新型的产业，产业的综合竞争力不断增强，这会进一步增强区域中心的核心集聚力和对周边次中心的扩散能力，从而改善区域的空间二元结构。
综上所述，旅游文化产业融合是在经济全球化、高新技术迅速发展的大背景下，提高产业生产率和竞争力的一种发展模式和组织形式。产业融合是政府外部刺激和产业内部提升综合作用的结果，融合发展对产业结构和市场结构以及区域空间结构都产生了重要影响。因此，旅游业和文化产业的融合是一个庞大的社会系统工程，要推进两者的融合发展，促进双方利益最大化，需要政府、企业和社会组织等方面进行探索实践，从而找出一条适合本地区旅游文化产业融合发展之路。
（作者单位：广州行政学院）
主要参考文献：
［1］施永红.产业融合理论视角下长三角文化产业发展研究［D］.上海：上海师范大学，2010.
［2］吴海瑾.产业融合、产业创新与经济发展方式转变［J］.科技与经济，2009.2.
［3］曹诗图，沈中印，刘晗.论旅游产业和文化产业的互动与整合——以湖北省宜昌市为例［J］.特区经济，2005.10.
［4］张海燕，王忠云.旅游产业与文化产业融合发展研究［J］.资源开发与市场，201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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