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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要］ “龙”英译为“Dragon”属于典型的异语异场沟通现象，在目标读者脑海里引起与信息发出者本意截然相反的意象，给我国龙文化的对外传播和我国的对外形象带来极不利的影响。异语沟通需要借助翻译人员来完成，但是翻译原则一直存在争议。翻译的终极原则应该是忠实于信息发出者的沟通目标。翻译可以分为异语同场沟通翻译、异语异场沟通翻译和异语独场沟通翻译。异语同场沟通翻译直接进行不同语言的符号转换即可；异语异场沟通翻译可以使用归化、异化或归化+异化的方法；异语独场沟通翻译可以使用陌生化的翻译方法（音译+注或音译+意译+注）。
关键词：异语沟通；翻译原则；翻译策略
本文为2013年度河南省社科联、河南省经团联调研课题《中外合作办学跨文化沟通与管理研究》阶段性成果（项目编号：SKL-2013-839）
中图分类号：G125 文献标识码：A
原标题：从“龙”英译为“Dragon”说开去—跨文化沟通中意象扭曲问题及对策
收录日期：2013年10月8日
一、跨文化沟通中的意象扭曲案例
1、“龙”在中国文化里的含义：中华民族是龙的传人。“龙”在中华民族的语境里有神圣、吉祥、善良等含义。龙也象征着古代帝王，帝王被称为真龙天子。帝王的袍子叫龙袍，帝王的出行工具叫龙辇。龙王能呼风唤雨，在老百姓心目中是顶膜礼拜的司雨之神，很多地方都建有龙王庙。在中国文化环境里，龙的形象如图1所示。（图1）
2、“Dragon”在西方文化里的含义：在西方文化语境里，“Dragon”有罪恶、邪恶等含义。在西方文化环境里，龙的形象如图2所示。（图2）
3、“龙”英译为“Dragon”后意象的扭曲。在“龙”英译为“Dragon”后，龙的形象发生了扭曲。龙的形象扭曲表现在三个方面：
文化含义的遗失：“龙”英译为“Dragon”后，“龙”在中华民族的语境里的神圣、吉祥、善良等含义遗失了。
文化含义的增加：“龙”英译为“Dragon”后，在信息接收者心目中，“龙”被赋予了罪恶、邪恶等含义。
外在形象的变化：“龙”英译为“Dragon”后，信息发出者心目中的
变成了信息接收者心目中的
“龙”英译为“Dragon”给我国龙文化的对外传播和我国的对外形象带来极不利的影响，甚至有人提议放弃“龙”作为中华民族的象征。
4、“龙”的英译的争议。一直以来，在正式的翻译文本中“龙”的英译都是“Dragon”，而“Dragon”的汉译都是“龙”。但是在学界对“龙”能不能翻译成“Dragon”一直有很大的争议。有学者认为，应该把“龙”的汉语拼音“Long”直接用作英语译文，但是“Long”的发音是“狼”，并非真正的音译，而且还会让人产生“独眼龙”的消极联想。亦有人建议使用“Liong”。Liong与英语lion（狮子）接近，狮子在西方是很尊贵的动物，看见Liong，外国人很容易联想到狮子的尊贵。而以g做首字母的单词如gentle、great、gold等含义都很好，Lion+g，代表着和谐、勇敢、祥瑞、强大、威严、神圣，恰好用来形容中国龙。还有人建议使用“Loong”，这是因为“Loong”本来就是“龙”的音译，而且两个“o”给人画龙点睛的感觉，又能让人联想到龙长长的身体。但是也有人认为“loo”意思是厕所，“loon”意思是懒人，把“龙”翻译成“Loong”也不合适。综合看来，笔者认为还是把“龙”的汉语拼音“Long”直接用作英语译文合适，首先“Long”本来就是“龙”的汉语拼音；其次，“独眼龙”的联系恐怕只有汉语文化背景下才容易联想到；再次，作为专有名词首字母已经大写的“Long”自然不会让信息接收着仅仅想到形容词“long”；最后，加上注释后，人们对“Long”作为中华民族象征的含义会比较容易接受。
二、从跨文化沟通的类型分析“龙”的英译
信息发出者与信息接收者经历场的关系图如3所示。（图3）
根据普通意义的跨文化沟通，假定信息发出者与信息接收者分属不同的国家，二者的沟通是跨文化的，根据信息发出者与信息接收者经历场之间的关系图可以知道：信息发出者A发出的信息可能落在非B经历场，如信息1，也可能落在共同经历场，如信息2，还有可能同时落在非B经历场和非A经历场，如信息3。由此可以将跨文化沟通分为三类：同场沟通、异场沟通和独场沟通。所谓同场沟通指的就是信息发出者A发出的信息落在共同经历场的沟通；所谓异场沟通指的就是信息发出者A发出的信息同时落在非B经历场和非A经历场的沟通；所谓独场沟通指的就是信息发出者A发出的信息落在非B经历场的沟通。
“龙”英译为“Dragon”属于典型的异场沟通。在异场沟通情况下，信息发出者A拟传递的信息是信息3-1，但是信息接收者B接收到信息并进行理解后变成了信息3-2，此时便产生了误解误会。当发生异场沟通时，需要B进行信息反馈，阐明自己的理解，A需要做进一步的解释，但是，通常异场沟通发生时，信息接收者B意识不到自己误解了，所以不会主动进行信息反馈，阐明自己的理解；如果A能够预料到有可能发生异场沟通时，A需要改变信息内容或借助第三方C来转化信息。这里的第三方C在这里跨语言的情况下，指的就是翻译人员。但是翻译人员在翻译过程中，仍然会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就是如何翻译。翻译是跨文化沟通中跨语言沟通的一个重要环节，在翻译过程中，因为目的语文化背景与源语文化背景存在着差异，也有学者认为文化存在不可通译性，所以认为“龙”英译为“Dragon”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如果信息接收者愿意深入了解可以深入了解。文化所以存在不可通译性，就在于信息发出者与信息接收者之间存在着文化差异，而信息发出者又会有一些独有的文化现象。但是如果译文与原文涵义迥乎不同，甚至在褒贬感情色彩上截然相反，也违背了翻译的忠实原则。诸如“龙”英译为“Dragon”之类的案例，应该是翻译工作者工作失误的结果，甚至可以怀疑翻译人员的态度和责任心。
三、翻译的原则
翻译界就翻译的原则一直存在争议。从信达雅，到忠实、通顺。而笔者认为，翻译的原则只有一个，就是“忠实”。笔者所理解的忠实，不是忠实于源语的含义，也不是忠实于源语的风格，而是忠实于信息发出者的沟通目标。忠实于信息发出者的沟通目标，可以通过以下方法实现：
翻译人员事先与信息发出者进行沟通，确定沟通目标，从而确定哪些内容可以翻译，哪些内容不可以翻译，哪些内容需要按照源语的风格翻译，哪些内容不能按照源语的风格翻译。信息发出者也可以在沟通过程中提醒翻译人员上述事项。当然翻译人员在遇到不正常的情况时也可以主动向信息发出者询问。
四、源语与目的语的关系
从语义三角三要素分析源语与目的语的关系可以分三种情况：符号指代对象相同，文化含义相同（亦即语言不同情况下的同场沟通，简称异语同场沟通）；符号指代对象相同，文化含义不同（亦即语言不同情况下的异场沟通，简称异语异场沟通）；源语符号指代对象在目的语中不存在（亦即语言不同情况下的独场沟通，简称异语独场沟通）。
五、文化视角的翻译对策
1、异语同场沟通翻译。在异语同场沟通情况下，源语的所指对象与目的语所指对象相同，源语的文化含义与目的语的文化含义也相同，就是源语符号换成了目的语符号。例如，米在英语里是rice，二者指的都是米，在汉语语言环境里和英语语言环境里，二者都是用来充饥的食物，文化含义基本相同（只是相对的，米和rice在汉语语言环境里和英语语言环境里，除了蒸米饭，当然还有不同的做法，因而会引发不同的联想，这也是文化不可通译性的表现）翻译过程可以用图4表述。（图4）
2、异语异场沟通翻译。文化不可通译性的对策绝不是不负责任地乱译，乱译只会使得异语异场沟通发生不良影响，造成信息接收者无意识的误解。由文化差异造成的文化不可通译性通常的对策有归化翻译和异化翻译。归化翻译与异化翻译的前提是源语与目的语所指代对象为同一对象，也就是说源语所指代对象在目的语中也存在，只不过文化含义有差异。例如，天河，也叫银河，在汉语里有着牛郎织女一年一度相会的浪漫故事，有河流的含义，但是在英语里，跟天河所指代对象为同一对象的为“Milky Way”，从字面上来看，意思是一条乳白色的路。也就是说，汉语的天河与英语的“Milky Way”所指为同一对象，但是在人们脑海里唤起的概念、联想是不一样的，而这些不同的概念与联想就是文化差异，而这些文化差异无法通过翻译解决掉，就是文化差异造成的文化不可通译性。在处理这个问题的时候，可以用归化的翻译方法，也可以用异化的翻译方法。所谓归化的翻译方法就是用目的语中与源语所指代事物为同一事物的语言单位来指代该事物，这里的归化是文化含义目的语化的含义，是目的语文化对源语文化的强势同化。针对此例，就是指把英语翻译成汉语时，将“Milky Way”翻译成天河；或者把汉语翻译成英语时，将天河翻译成“Milky Way”，这种翻译方法就是归化的翻译方法。归化的翻译方法的优点是读者很容易就理解了译文。所谓异化的翻译方法，就是直接从按照源语的含义翻译过来，而不考虑目的语的文化，在这里异化的含义是与目的语文化相异，是源语文化的强势入侵。针对此例，就是指把英语翻译成汉语时，将“Milky Way”翻译成牛奶路；或者把汉语翻译成英语时，将天河翻译成“River in The Sky”，这种翻译方法就是异化的翻译方法。异化的翻译方法的好处是能够把源语的文化含义传递过去，但是信息接收者理解起来会比较困难。其实，为了在信息接收者容易理解的同时把源语的文化含义传递过去，可以用异化+归化的方法，即将“Milky Way”翻译成牛奶路（天河）。归化翻译与异化翻译示意图如图5所示。（图5、图6）
3、异语独场沟通翻译。在异语独场沟通情况下，某种文化特有的事物、现象，在目的语中不能找到与源语所指代对象相同的语言单位，所以具有文化不可通译性。对于某种文化特有的事物、现象，解决文化不可通译性的良方是陌生化。所谓陌生化，指的是造出信息接收者的语言里不存在的陌生语言单位。新造的语言单位让信息接收者脑海中产生应该产生的陌生感，拉长了理解时间，调动起信息接收者的好奇心，从而促使信息接收者对陌生的信息进行深入的了解，给信息接收者留下深刻的印象。陌生化翻译过程可以用图7表述。（图7）
首次使用陌生化翻译，可以用音译+注或音译+意译+注的方法，在同一文本或同一次沟通中该译文再次出现的时候就可以把注释省去，随着时间的推移沟通的深入，当新造符号、新造对象与新造概念在目标信息接收者脑海里已经熟悉的时候，其他文本或其他场合中再次出现该译文也可以逐渐的略去注释。
（作者单位：河南财政税务高等专科学校）
主要参考文献：
［1］中国龙的形象http：//baike.baidu.com/albums/6392/6392/1/398716.html#
398716$d833c895d143ad4b8de6e38f8202
5aafa50f06b0，2012.12.2.
［2］西方龙http：//baike.baidu.com/
albums/399580/399580/1/1508743.html
#1508743$4ec2d5628535e5dd5d945e7b76
c6a7efcf1b62de，2012.12.2.
［3］学者建议中国龙英译采用汉语拼音long.2006.12.2.
［4］任满收.浅谈跨文化沟通的类型及策略选择［J］.管理工程师，2012.6.
［5］杨莉藜.英汉互译教程（上册）［M］.开封：河南大学出版社，1993.6.
［6］Business Communications Student Manual contents version 2［M］.Victoria University，Australia，Oct，20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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