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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要］ 本文首先把产业集聚的动力机制分为两类——原动力和自我强化动力（循环累积效应），并分别提出两种动力机制的形成基础和基本特征。在分析产业集聚自我强化动力形成的基础时，区分“基于相同类型主体相互影响而产生”和“基于不同类型主体相互影响而产生”的两类自我强化机制。最后对比两类动力机制在产生时间、变化趋势、影响方向三个方面的区别。并指出自我强化动力才是维持产业集聚稳定的基础。
关键词：产业集聚；原动力；自我强化动力
中图分类号：F0 文献标识码：A
原标题：产业集聚的动力机制形成及其可持续性分析
收录日期：2014年4月19日
本文在波特（2001）的理论基础上，进一步将第二性地理优势进行扩展，除了包括知识技术等因素外，还包括基础设施、市场规模、劳动力市场等因素带来的区位竞争优势，这些竞争优势在产业集聚过程中能不断加强，形成产业集聚的自我强化动力。能否将第一性地理优势转化为第二性地理优势，能否由产业集聚的原动力引发产业集聚的自我强化动力，是产业集聚能否持续发展的决定性因素。
一、产业集聚原动力分析
在以往的研究文献中，关于产业集聚动力的研究比较多，但对产业集聚动力的类型并未作出区分，本文认为产业集聚动力可分为原动力和自我强化动力两种类型。
（一）产业集聚原动力的内涵。产业集聚的原动力是指集聚的初始动力，即在集聚尚未形成之前一个地区已经具备的区位优势，该地区可以凭借这一优势吸引最早一批企业选址于该地区，产业集聚的原动力等同于所谓的“第一性地理”因素（Schmutzler，1999）；作为产业集聚原动力的区位优势在集聚加强的过程中可能会得到强化，也可能弱化甚至消失。
（二）产业集聚原动力的优势
1、自然资源禀赋优势。在分析资源禀赋对一国内部制造业布局的影响时，特指那些在一国内部也不能流动的资源，如气候、矿藏、肥沃的土地等因素。根据韦伯的观点，偏在原料和粗原料的分布对工业布局的影响较大，因为企业可以通过靠近原材料产地而节约运费。要素禀赋在一定条件下促进优势地区的产业发展，在产业集聚中充当了最原始的推动力。
2、政府的区域发展政策。一国政府出于某种目的，可能会制定一些倾斜性的区域发展政策，加速和扶持一些特定地区的经济发展。如制定一些投资优惠措施和鼓励政策——土地无偿或低偿使用、低息贷款、税收减免、政府担保等。区外企业不能获得和区内企业同等的待遇，从区外迁移到区内可以获得成本的节约，从而促使企业从区外向区内迁移。享受优惠政策的区域往往成为工业集聚区。随着产业集聚趋势的加强，政府可能会不断减弱政策优惠的力度，甚至到最后完全取消优惠政策，从而政府优惠政策只能充当产业集聚的原动力。
3、地理位置优势。地理位置优势是指一个地区由于地处特殊的地理位置而能使得区内企业获得成本的节约，如靠近铁路公路沿线、靠近内河或者海岸线。这方面的因素可以吸引企业向当地集聚，但不会随着集聚的强化而加强。
4、初始市场规模优势。通常，企业都愿意选址于对其产品有巨大需求的地区，这种需求又依赖于消费者的分布。韦伯（1909）认为，为了追求运费的最小化，需要选择原材料和成品运费最小的地区作为生产点，如果一个地区的市场规模远远大于其他地区，企业可能会出于节约运费的原因而选址于某个地区，并形成一定规模的产业。与以上几个因素不同的是，市场规模优势在产业集聚过程中会随着集聚的加强而进一步加强。
二、产业集聚的自我强化动力
集聚的自我强化动力是指引起产业集聚的区位优势随着集聚的加强而得到加强，作为产业集聚自我强化动力的区位优势与产业集聚之间形成一种相互强化循环因果效应，即某地区某种区位优势吸引企业选址于该地区，而该地区企业数量的增加又会引起该种区位优势得到强化。
（一）基于相同类型主体相互影响的循环因果效应
1、基于企业间“技术外溢效应”的循环因果效应。一个企业的技术成果，除了在企业内发生作用外，还会对其他企业产生正面的影响，这就是所谓的“技术外溢”；而产业集聚区的企业之间由于地理距离接近，更容易发生技术外溢。技术外溢所产生的技术优势使得产业集聚区技术优势增强，吸引更多的企业向该地区迁移，从而形成技术优势和产业集聚相互强化的机制。
2、基于企业间“产业关联效应”的循环因果效应。马歇尔关于工业集聚动因的分析提出了“中间产品投入”这一因素，认为在产业集聚区上游企业和下游企业之间由于空间上比较接近，因而节省了中间产品的运输费用和运输时间，从而比区外的企业具有成本方面的优势。
3、消费的正外部性是指一个消费者的消费活动会对其他消费者的消费活动产生正面的影响。一个地区消费者数量增加可以使得区内消费的硬环境和软环境得到改善，而消费环境的改善会吸引更多消费者向该地区迁移。
（二）基于不同类型主体间相互影响的循环因果效应
1、基于企业与消费者之间“本地市场规模扩大效应”的循环因果效应（后向联系）。产业集聚和企业数量的增加引致企业对劳动力需求增加和本地实际工资上升，吸引更多劳动力向本地迁移。而劳动力向本地迁移引致本地需求规模扩大，引致更多企业为了节约运输成本而进一步向本地迁移，从而形成产业集聚和市场规模之间的相互强化机制。无论是企业还是还是劳动力，都有向其下游环节（所提供商品或者劳动力的需求者）靠近的趋势，所以被Krugman称为“后向联系”。
2、基于企业与消费者之间“生活（生产）成本节约效应”的循环因果效应（前向联系）。后向联系和前向联系相反，是指企业和劳动力都有向其上游环节靠近的趋势，其目的是为了节约生产投入品（劳动力）和劳动力再生产投入品（消费品）的成本。产业集聚区劳动力供给丰富，工资水平相对于区外低，降低了企业的生产成本，从而吸引区外企业向区内迁移，更多企业的到来使得区内产品种类更丰富，区内消费者不需要为商品的运输支付高额的运费，区内商品价格指数下降，生活成本相对于区外降低，从而吸引更多的消费者（劳动力）向本地转移。这被Krugman称为“前向联系”。
3、基于企业与劳动力（消费者）之间“劳动力市场共享效应”的循环因果效应。产业集聚为专有技术工人提供了一个公开的劳动力供求市场，将具有潜在劳动力需求和潜在劳动力供给的主体集中在一起，这一方面使雇主更容易找到所需的专业技术工人，降低了雇主的搜索时间和搜索成本；另一方面降低了工人的失业率，也降低了工人的搜索时间和搜索成本。
三、产业集聚原动力与自我强化动力比较
产业集聚原动力与自我强化动力虽然都能促进产业集聚，但存在以下几方面的区别：
（一）两者产生时间不同。一个地区所具备的产业集聚的原动力在产业集聚出现和形成之前就存在，如沿海地区临近港口的地理位置，在产业集聚出现之前就已经存在。而自我强化动力则是在产业集聚形成之后，由产业集聚本身所带来的正外部效应形成的。
（二）随产业集聚加强两者的变化趋势不同。随着产业集聚的不断加强，产业集聚的原动力一般不会增强，而是保持不变，甚至减弱。如沿海地区靠近海港的地理优势，并不会随着产业集聚的强化而加强，而一个地区劳动力成本低这样的初始优势或者丰富的自然资源优势，甚至会随着产业集聚的加强而减弱直到消失。但产业集聚的自我强化动力，本身和产业集聚之间存在着相互促进的关系，会随着产业集聚的加强而不断加强。
（三）影响方向不同。产业集聚的原动力与产业集聚之间是单向的影响，即产业集聚的原动力可以促进产业集聚，但产业集聚对其却没有反向的促进作用。而产业集聚的自我强化动力和产业集聚本身之间存在相互促进的作用，即所谓的“循环累计因果效应”。
（作者单位：河南财政税务高等专科学校）
主要参考文献：
［1］刘艳萍.产业集聚、企业规模与全要素生产率增长——基于长三角制造业行业面板数据的分析［J］.技术经济，2010.2.
［2］刘东林.中国制造业产业集聚度变化及其产业结构效应分析［J］.山东财政学院学报，2009.6.
［3］路江涌，陶志刚.中国制造业区域集聚及国际比较［J］.经济研究，2006.3.
［4］吕卫国，陈雯.江苏省制造业产业集群及其空间集聚特征［J］.经济地理，2009.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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