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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余管理是企业管理当局干预对外财务报告过程,以达到特定目的的“披露管理”。盈余管理盛行于各国资本市场, 是影响上市公司财务信息披露质量的一个主要问题。在我国,上市公司进行盈余管理的动机主要有:一是资本市场筹资动机,在中国现有的制度下,公司首次发行股票、配股增发、摘牌退市都与净资产收益率等盈利指标密切相关,公司有为在资本市场筹资而进行盈余管理的动机;二是管理者牟取私利动机,管理者往往通过提高利润或推迟确认收入等盈余管理手段来改变业绩指标,以便获得金钱报酬、社会声望、政治资本等;三是其他动机,如上市公司为逃避监管部门处罚、从金融机构借款、在二级市场上炒作股票等目的进行盈余管理。因此,研究上市公司通常采用的盈余管理手段,并寻求识别盈余管理的方法,具有积极的现实意义。
一、中国上市公司盈余管理的手段
1、利用关联方交易进行盈余管理。其实质是通过关联方交易将利润向上市公司转移,据有关统计资料显示,关联方交易呈现出交易频繁、数额巨大的特点。虽然修订后的《企业会计准则——关联方关系及其交易的披露》规定对在关联方交易中显失公允的交易价格产生的收益一律不得确认为当期利润,只能计入“资本公积——关联交易差价”,但这些规定尚难杜绝黄河高科等公司所进行的形式上的关联方交易,而“非关联化”的实质上的关联方交易就更难制止了。
2、利用资产重组和债务重组进行盈余管理。资产重组具有使上市公司一夜之间扭亏为盈的神奇功效,主要原因在于:一是能够在会计年度即将结束前进行重大资产买卖或股权置换重组,确认暴利;二是不等价交换,即借助关联交易,在上市公司和非上市公司之间进行“以垃圾换黄金”的利润转移。其典型做法有:由非上市的企业集团以优质资产置换上市公司的劣质资产;由非上市的企业集团将盈利能力较高的下属企业廉价出售给上市公司;由上市公司将一些闲置资产高价出售给非上市的企业集团。此外,由于在债务重组过程中可以产生一定的债务重组收益,于是一些业绩欠佳的上市公司,就试图通过债务重组收益来进行会计盈余管理。
3、利用资产计价进行盈余管理。由四项计提扩展到八项计提,本意在于体现谨慎原则,纠正以往普遍存在或有损失计提不足导致利润水分过大的倾向性问题。但计提方法属于会计政策,计提比例有赖于主观判断属于会计估计,而制度允许自发性的会计政策、会计估计的选择和变更,导致上市公司可以根据不同的需要调控利润,从而达到盈余管理的目的。
4、利用虚拟资产进行盈余管理。所谓虚拟资产,是指已经实际发生的费用或损失,但由于企业缺乏承受能力而暂时挂列为待摊费用、递延资产、待处理流动资产损失和待处理固定资产损失等资产科目。利用虚拟资产科目作为“蓄水池”,不及时确认、少摊销或不摊销已经发生的费用和损失,也是上市公司进行盈余管理的惯用手段。
5、利用利息资本化进行盈余管理。根据现行会计制度规定,企业为在建工程和固定资产等长期资产而支付的利息费用,在这些长期资产投入使用之前,可予以资本化,计入这些长期资本成本。在实际工作中,有不少上市公司滥用利息资本化的规定,蓄意进行盈余管理。更为隐蔽的手法是利用自有资金和借入资金难以界定的事实,通过人为划分资金来源和资金用途,将用于非资本性支出的利息资本化。
6、利用股权投资核算方法进行盈余管理。其做法是:对于盈利的投资企业,采用权益法核算;而对于亏损的投资企业,即使股权比例超过20%,按规定应该采用权益法进行核算,仍然采用成本法核算。其中奥妙在于:在权益法下,如果被投资单位出现亏损,投资企业必须按投资比例确认损失,而成本法则不需要。
7、利用虚增主营业务收入进行盈余管理。公司将提前“售出”的甚至名义“售出”产品的收入挂在应收账款名下,作为实现销售处理,对方下一年度以质量不合格退回。在局外人看来,这些虚假销售与正常销售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区别,仅仅从会计处理上是难以加以区分和鉴别的。虚增主营业务收入是操纵利润的一个简单实用的手段。
8、利用变更会计政策和变更会计估计进行盈余管理。在同一交易或事项的会计处理中,人们很难判断哪种会计政策更能真实公允地反映企业的财务状况、经营成果和现金流量,于是一些公司就随意更改会计政策,今年这种会计政策有利,就用这种会计政策,明年那种会计政策有利,就用那种会计政策。实践中运用会计政策变更来进行会计盈余管理的手段主要有:一是固定资产折旧政策变更;二是坏账损失核算方法改变;三是合并政策的改变;四是存货计价方法变更。由于会计估计具有一定的主观性,也成为上市公司调节盈余的法宝。
9、利用地方政府援助进行盈余管理。主要有地方政府财政补贴或财政返还、地方政府税收减免与优惠、地方国有资产管理部门减免利息或资金占用费和地方国有资产管理部门免收股利等。
二、识别上市公司盈余管理的方法
1、关注审计报告意见类型及注册会计师的变更。注册会计师具有丰富的会计、审计、管理 知识和经验,能够对上市公司的财务状况和经营成果进行分析和考察,形成专业判断。当出具非标准无保留意见的审计报告时,公司的财务报告就可能存在问题。该审计报告的注册会计师发生变动时,也应当引起人们的警觉,因为上市公司和注册会计师可能在审计意见上产生了分歧。如果前任注册会计师出具的不是标准的无保留审计意见报告,而后任注册会计师出具了标准的无保留审计意见报告,那么很有可能是后任注册会计师为了招揽业务与上市公司在审计意见上形成妥协。当然,若前后两任注册会计师出具的都不是标准的无保留审计意见报告,那么该公司的财务报告就更值得怀疑了。
2、关注关联方交易。上文提到的资产重组、债务重组、虚增营业收入等都与关联方交易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可见关联方交易是上市公司进行盈余管理的重要手段,因此应格外关注关联方交易的真实性和合法性,详细分析上市公司的盈利能力在多大程度上依赖于关联方企业。《企业会计准则——关联方关系及其交易的披露》出台后,对关联方交易产生的收益加强了限制,因此还应注意上市公司是否利用关联方交易制造损失。可以将上市公司的会计报表与其母公司编制的合并报表进行对比分析,如果合并报表的利润总额大大低于该上市公司会计报表的利润总额,就意味着母公司可能通过关联方交易将利润转入了上市公司。
3、关注非经常性损益。将投资收益、补贴收入、营业外收入等非经常性损益从利润总额中剔除,以分析利润来源的稳定性,这是分析上市公司是否存在盈余管理的一个重要线索。非经常性损益虽然是上市公司利润总额的一部分,但由于它不具备长期性和稳定性,因而对利润的影响是暂时的。非经常性损益的特殊性质为上市公司进行盈余管理提供了空间。如果上市公司的主营业务利润比例较小而非经常性损益比例较大,就需要考虑上市公司是否在利用资产重组、股权转让或政府补贴等方法进行盈余管理。
4、关注会计政策和会计估计变更。会计政策和会计估计的变更的必然性和合理性以及变更标准的主观性,为公司进行盈余管理提供了条件。关注上市公司的会计政策和会计估计是否变更,是识别上市公司是否进行盈余管理的重要方法。
5、关注上市公司连续年度的比较报表。按照我国现行规定,上市公司连续两年亏损,或每股净资产低于面值,或由于其他异常情况时应实行特别处理,上市公司连续三年亏损,则应摘牌。因此,一旦公司连续两年出现亏损,第三年必须设法扭亏为盈,在正常经营无法达到这一目的的情况下,公司极有可能进行盈余管理。此外,上市公司申请配股条件之一是最近三年净资产税后利润率达到设定的标准,对于有可能满足配股条件的公司,处在敏感位置的净资产收益率,成为探究公司是否有盈余管理行为的一条重要线索。
6、关注非财务信息。财务报告虽然是进行财务分析的主要信息来源,但是有效利用非财务信息也是不容忽视的。可以关注企业产品市场占有率、企业是否具有创新能力等可以间接反映企业的盈利能力和经营业绩的指标,还可以关注产品质量、生产能力、雇员培训等非财务信息,进一步识别企业是否进行了盈余管理以及盈余管理可能存在的领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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