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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要 食品供应链中紧密的纵向协作是保障食品安全的重要产业组织形式。涉及纵向协作的理论有很多，但通常都是被独立应用的。本文对一些主要的相关理论进行简要述评，指出不同的理论观点往往是互相补充的，要想全面地分析纵向协作的演化本质，需要将这些理论综合在一起。
关键词：食品供应链；纵向协作；理论基础
中图分类号：F407.82 文献标识码：A
食品供应链中的纵向协作包括能够更加紧密地连接食品生产或加工各连续阶段的任何类型的正式或非正式安排，市场价格体系、纵向一体化、契约、合作或合并等都是其中一些可行的方法。20世纪九十年代以来，各国学者运用新制度经济学的理论和经验研究方法，对食品供应链中多种纵向协作进行了理论分析和实证检验，得出了很多颇有价值的结论。但这些研究的一个重要不足是其理论基础比较单一，缺乏与其他理论的相互补充或综合，忽视了对纵向协作的性质和演化的其他解释，存在很大的局限性。然而，不同的理论观点往往是互相补充的，如果综合考虑，便能够增强我们对纵向协作的性质和演化规律的理解。
一、交易费用经济学对纵向协作的解释及其缺陷
交易费用经济学是新制度经济学的一个重要分支，其分析单位是交易而不是商品。该理论认为，在不完全信息下，利用市场机制的费用即为交易费用，包括搜寻费用、谈判费用、监督和执行费用。
交易费用经济学可以帮助我们理解发达国家食品供应链中的纵向协作过程近期发生的一些变化。该理论表明，在信息不对称的情况下会出现节约交易费用的纵向协作形式。例如，消费者对食品的一些“无形”特征（食品安全、生产过程中的动物安全和环境安全、转基因等）的关注，增加了供应链中的下游企业鉴定其供应商的产品是否具有这些特征的信息成本。这是因为产品特征是由上游企业生产或加工过程决定的，下游企业要想向消费者保证他们提供的产品是安全的或者能够满足消费者特定的需求，就必须加强对上游企业的监督。同时，生产者或其他上游企业可能应零售商或加工商的要求而增加专用性资产投资。这样，不管是上游的卖方还是下游的买方，他们的交易费用都增加了，结果交易的形式由市场转化为紧密的纵向协作，如契约、战略联盟等。
问题是，为什么我们看到的纵向协作的演化过程是渐进的，出现的是契约和战略联盟等一些中间形式而不是极端的完全一体化？一种解释是，其他一些原因，包括管理的规模不经济、风险、资本需求和管制等，阻碍了下游企业的后向一体化。这里暴露了交易费用理论的一个缺陷：虽然它能很好地处理两种极端情况——交易是在纵向一体化的企业内部进行还是在市场中进行，但很难解释为什么会出现纵向协作的中间形式。
二、对纵向协作的其他解释
除了交易费用经济学外，涉及纵向协作的理论还有很多。本文仅对其中的一些主要理论作简要概括。
（一）能力理论。能力理论使用“核心能力”或“企业内部能力”的概念提供了企业或产业演化的另一种解释。从能力角度看，企业的存在、结构和边界是由组织培养和维护的个人或团队的核心能力——技术和知识决定的。企业的核心能力是指在一个或多个商业领域，作为企业竞争优势基础的一系列差异化的技术技能、资产、组织程序和才能。该理论认为，不同的企业拥有不同的“技能系列”，为此，不论是个人还是组织都必须限制在那些他们知道如何做好的领域内。很少有企业将整条供应链完全一体化，这一事实可以解释为：如果企业偏离了它们的核心能力，则很难有效地监督员工，这就会使企业面临信息不对称带来的逆选择和道德风险问题，结果是代理成本的增加和管理的无效率。如果我们同时考虑交易特征和企业内部能力，长期合作或战略联盟或许才是真正节约交易费用的纵向协作形式。
（二）战略管理理论。战略管理理论在企业如何获得或提高竞争优势的战略框架内研究纵向协作问题。作为组织经济学的补充，该理论从企业选择纵向协作的内部动机方面提出了很多有用的观点，并指出了纵向一体化的缺陷。Boone&Verbeke指出最优的纵向协作取决于资产专用性水平以及创新与弹性在竞争战略中的重要性。他们认为，需求和技术的改变使战略弹性变得非常重要，从而削弱了节约交易费用的动机对纵向一体化的影响。Mahoney强调了“比较制度分析”的重要性，他认为很多研究只是关注纵向一体化的动机和优势，而很少注意到它的劣势。纵向一体化的劣势可分为三类：官僚成本、战略成本和生产成本。官僚成本指由企业内部的协调、控制和交流成本的增加而导致的管理不经济，也可能是缺乏市场竞争造成的效率损失。战略成本包括战略弹性的下降和退出障碍的提高等。生产成本则是指投入品使用的规模不经济。
（三）成规理论。成规是指一系列既定的机制和规则。该理论认为，成规的形成受政治和经济环境的影响，它是竞争过程的重要组成部分，能够影响企业的战略决策和竞争环境，任何有关纵向协作的研究都应当分析制度环境。
三、结论与讨论
上面的讨论旨在概括一些与研究纵向协作相关的理论方法。虽然，每一种理论都是单独讨论的，它们在很多方面也确有不同，但应当注意到，它们还是有一些相通之处的。
（一）研究角度不同。交易费用经济学对纵向协作的研究着重于企业间的交易环境，能力理论和战略管理理论是从企业内部动机的角度解释企业的性质和边界，而成规理论则着重于分析建立纵向关系的外部制度环境。
（二）观点相互补充。交易费用经济学认为纵向协作是由特定交易特征下的交易费用决定的。而能力理论和战略管理理论则认为，纵向协作的选择不仅受交易费用的影响，还取决于企业的核心能力、竞争优势，同时要考虑它的劣势。这两种理论为契约和战略联盟等纵向协作的中间形式提供了解释。因此，要想全面地分析纵向协作的演化本质，需要将这些理论综合在一起。
（三）概念彼此相通。从上面的分析可以看出，能力理论和战略管理理论中都提到了交易费用，而核心能力和竞争优势在本质上其实是一样的。官僚成本、战略成本和生产成本可以视为企业（纵向一体化）的组织成本。张五常（1989）认为，市场和企业都是制度的具体表现形式，建立、运行和维护这些制度的费用就是交易费用。从这一点上讲，企业的组织成本也是交易费用的一种了。
（作者单位：天津工业大学管理学院）
参考文献：
[1]Davis，J.H.Policy Implications of Vertical Integration in United States Agriculture[J].Journal of Farm Economics，1957，39：300－312.
[2]Mighell R.L.and L.A.Jones.Vertical Coordination in Agriculture.U.S.Department of Agriculture[R].Economic Research Service，Agricultural Economic Report No.19，1963 February.
[3]张五常，经济解释[M/CD]，198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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